其實也是關心她的意思。他是不想她聽到姜從玉說的那些話,擔心她會害怕。她心里也是感激譚宏逸的。
薛元敬是個很敏銳的人,當下他就問道:「還有誰也這樣的對你?」
薛嘉月心中咯噔一聲,忙笑著回道:「還能有誰?不就是你和采萍。你看咱們家和譚家也就對門住著,能有幾步路?她就非要扶著我,都不讓我自己走一步路。平常在家里的時候也是。今兒白天我看到那盆臘梅開的好,就想搬到你的書房里去,她都不要我搬,自己搬過去了。就一盆盆栽,能有多重?都不讓我動一下。」
薛元敬目光看著采萍。
采萍不敢跟他對視,忙垂下了頭。
她奉周阿姑的命,這幾年一直近身伺候著薛嘉月,自然也將薛元敬的一些事都暗中的飛鴿傳書給周阿姑知道。她明明覺得這些事她都做得很隱秘的,但她心里總隱隱的覺得薛元敬都知道她做的這些事......
薛元敬這個人還是城府太深,她壓根就看不透。不過他對薛嘉月是真的很好。她從來沒有看到過一個男人會對自己的妻子這樣的好。想必薛嘉月就是他唯一的軟肋罷?
薛元敬這時候已經回了看她的目光,對薛嘉月說道:「這件事采萍做的很對,小心些總是沒有錯的。往後再不能搬任何的東西了。」
語氣中帶了點責備的意思,薛嘉月只得應了下來。
等回到家,采萍提了熱水過來給他們洗漱。
薛嘉月現在也是不好彎腰的,所以洗腳這樣的事便由薛元敬來給她洗。
她生的肌膚瑩白,燭光下看著便如暖玉一般。握在手中的觸感也很好,綢緞一般的絲滑。
不過薛元敬在給她擦腳的時候眉頭卻是皺了起來。
總覺得她的腿腳有些腫了......
不過他也沒有說話,只輕柔的給她擦了腳,抱著她到床里側,給她脫了衣,扶著她躺下去,又蓋上被子。
薛嘉月就笑道:「你這樣對我,倒仿似我是個小孩兒一般。」
薛元敬低頭親了她的額頭一下:「將你當成小孩兒寵,你不喜歡?」
自然是喜歡的。薛嘉月笑著點頭:「那等過幾個月我們的孩子出世了,你不是要寵兩個小孩兒了?」
「還是最寵你。」
薛元敬一面說,一面掀開被子躺到了床外側,輕握著她的手,柔聲的說道:「睡吧。」
薛嘉月今日也有些累了,闔上雙眼之後很快就睡著了。
薛元敬卻睡不著,他在想薛嘉月的腿腳到底有沒有腫的事。
那日姜從玉生產的時候,他在外面聽到姜從玉痛苦的叫喊聲,一盆盆的血水從屋里往外端,還有旁邊兩個丫鬟悄聲說的生孩子是在鬼門關前走一遭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