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聲音。
邢無風推門坐了進去,剛好看到蓮墨在盤腿打坐。他雖然失憶了,這打坐的習慣倒是沒有忘記。
男人走到了蓮墨的對面坐下,嘴角噙著一抹溫和的笑容,「蓮墨兄,今早上我那些弟子不懂事,沒有冒犯到你吧?」
蓮墨搖了搖頭,「貧僧既然當了凌雲宮右護法,當然要有與之匹配的能力,他們想要試探我的武功,我能夠理解。」
邢無風點點頭,這蓮墨竟然如此識大體,他微微舒了一口氣。
「蓮墨兄,凌雲宮接下來就將一步步攻下各大門派,不知你有何想法?」
問出這一句話,他還是為了試探,如若蓮墨依舊說勞什子的正義啊寬厚啊慈悲為懷啊,那他就不需要用他了。
年輕的和尚細細忖度,纖細的稍顯女氣的眉毛微微一蹙。
邢無風見狀,心跳了一跳,卻聽蓮墨一臉糾結地道:「能讓我教一統江湖,當然是再好不過了,只是……」
「只是什么?」男人皺眉。
「貧僧沒有上場殺敵的經驗。
邢無風松了一口氣,「無礙,前方的戰事交由我幾個徒弟就好,你只需在後面坐鎮,若我徒兒應付不來,你再出手也不遲。」
蓮墨繼續一臉糾結:「貧僧沒有殺生過,實在是有些害怕。」
「……」這和尚空有一身空前絕後的好本事,怎么性格這么婆婆媽媽?
要不是愛惜他的武功(滅不了他),他早就將蓮墨這廝逐出去了。
邢無風覺得自己在面對蓮墨時耐心出奇的好,「蓮墨兄,一回生二回熟,等你殺了一個人後就不怕了。」
「是嗎?」蓮墨很是懷疑。
「當然。」邢無風站著說話不腰疼。仔細算來,他來了這里這么久,好像貌似真的沒有親手殺過人,就連被扔下懸崖生死不明的壯漢,也是他假借他人之手干的。
蓮墨蹙著眉頭勉強回道:「如此,那貧僧便盡力而為。」
「好。」男人這才微微笑開。
好心情地從蓮墨的房間離開,邢無風又琢磨著要不要去秋洛塵那里瞅瞅?老實說,他壓根就不想跟秋洛塵獨處,嘔得慌,可萬一秋洛塵真的是蕭晗怎么辦?得罪了他自己不就玩完兒了?
他在門外徘徊來徘徊去,殊不知自己的影子,早就印在了紙窗上,全被秋洛塵看進了眼底。
闔上書,他輕巧地翻身,從床頭一躍而下,悄無聲息地移到了門口。
邢無風正想敲門,只聽吱嘎一聲,門應聲從里面被打開了。
男人自是一愣,隨即揚起了嘴角,對著少年輕緩地道:「塵兒,為師有話要跟你說。」
秋洛塵滿腹狐疑,還是微微側開了身體,邢無風便擦著他的身體走了進去。
少年的房間跟他的人一樣,清冷整潔,極具個人特色,簡單有余又不失品味。
秋洛塵將邢無風迎到了墊子上坐下,然後親自給他斟了一杯茶,修長的食指穩穩地端著茶杯遞給了男人,「師傅,請喝茶。」
邢無風臉上的表情微僵,頓了一頓,才將茶杯接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