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你有沒有想過，或許正是因為當初你對鳳族動了手，才導致了今日這一戰。天道因果循環，你只看到了果，卻不知道，看到本身便是那產生果的因。」

龍嘯風不禁喃喃念道：「看到本身便是那產生果的因……呵呵，原來，導致我龍族敗落的不是什么天道掌控者，而是我自己。」

原本神矍鑠的老人仿佛在瞬間蒼老，只聽他緩緩開口，聲音卻傳遍天下：「我龍嘯風在此立誓，龍族從今日起退守飛龍城，三萬年內不得出，三萬年後，凡有鳳族出沒之地，龍族子弟須退避三舍，言出法隨。」

龍嘯風不愧是一代梟雄，他知道，只要有周舟和姬雲流在，鳳族終將崛起，而失去了他的庇護的龍族將會面臨真正的滅頂之災。

他當機立斷的說出這番話，便是利用開戰前的約定，斷絕了鳳族報仇的機會。

龍嘯風受到鳳息和魔氣的雙重傷害，已是強弩之末，強撐到現在已是不易，話一說完，便吐出一口鮮血，身體一個踉蹌。

龍行烈連忙上前扶住，聲音梗塞，喊了一聲：「大長老。」

龍嘯風見到龍行烈，苦澀一笑，嘆道：「我是龍族的罪人啊，可笑我親手導致了龍族的敗落卻不自知，又有何面目存活於世，這樣也好，至少保住了龍族的血脈。」

他轉而看向周舟道：「鳳青陌，當年龍鳳之戰，皆是我一人所為，他們只是聽命行事，從今往後龍族退守飛龍城永不與鳳族為敵，我死之後，希望你能放龍族一條生路。」

周舟皺眉，他並不是真正的鳳青陌，沒有資格代表他答應什么。

周舟想了想，轉頭看向鳳阡陌，這里也只有他才有這個資格了。

鳳阡陌面色冷肅，緩緩走上前來，他看向強弩之末的龍嘯風，腦海里想著慘死在他手上的那些族人們。

他曾經想過，要向龍族報仇，讓龍嘯風也體會一下親眼看到自己的族人一個個死在他的面前的感受。

可是，正如龍嘯風所說的那樣，冤有頭債有主，與其說當年的罪魁禍首是龍族，不如說是龍嘯風和金烏族。

況且，那樣的場景一輩子經歷一次便夠了，他沒有那個勇氣再重新經歷一次。

鳳阡陌對上龍嘯風的目光，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輕聲道：「好。」

得到鳳阡陌的承諾，龍嘯風終於放心了。

他仰天長笑：「鳳老弟，讓你久等了，我來向你賠罪了。」

隨著話音落下，他的身體也在龍行烈的手臂間漸漸地化為飛灰，隨風散去。

……

距離九月九日的鳳棲山一戰已經過去了三個月。

鳳棲宮內。

「顧臨淵，你在這里蹭吃蹭喝這么久，到底什么時候走？」周舟忍無可忍道。

顧臨淵掏掏耳朵，不以為意道：「哎，你看你這人，也忒小氣了，我不就是借住一段時間嘛，吃你家大米了？」

周舟被氣笑了：「你是沒吃我家大米，你吃得東西比大米可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