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怎么算都不對勁!
他醒來的時候,正躺在一堆白骨之中。眼睛不能視物,他估摸著是在那處奇怪的地方被風刃割傷了。同郁清失散後,他好像去了什么地方,可回頭卻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沒有力想太多,若是在大荒可能他不會這么擔憂,可眼下這地方根本就沒聽說過。加上自己的靈力一直受阻,除了一些普通招式外,很難再動用任何天地靈氣。先前有次情況緊急,他強行調動靈力,結果心口疼了半個月。簡單點說,他在這方世界的情況比廢人稍微好點。
更何況他現在是個瞎子。
就這么想著,三人已經到了萬魂村。
村口一只黑毛犬汪個不停,黑夜中那雙黑亮的眼眸還泛著狠光。
「大黑!去!」鴻奪過胖子手里的雞腿,發現果真一絲肉都看不見了。「你看你那身肉,少吃點啊,你是想將天撐破了嗎?」
雞腿骨扔到大黑面前,大黑嗅了嗅。然後一臉嫌棄的搖著尾巴蹲坐了下來繼續汪汪。
鴻心道真夠挑剔的。
這時郁流華往前走了幾步。
大黑頓時叫聲一滯,喉嚨里嗚咽了一聲,像是見到了什么可怕的起身撒腿就跑。
胖子目瞪口呆:「大黑見到生人都是叫喚不停,恩人……真是天賦異稟啊。」
郁流華:「……」
君黎清離開萬魂村後,先回了天外上清宮。
踏入上清,禁錮多年的熟悉氣息霎時間沖入了院子里。
君黎清坐在石凳上,頗為懷念的看著周圍的一切。那棵桃樹依舊在崖邊佇立著,歲月絲毫不曾在這里留下任何痕跡很冷清,一如多年前師父沒來的時候。
他將胸口掛著的通天珠握在手里,心想如果師父真的回來了,那他必須在天地意識沒有蘇醒前將師父重新送回大荒。
先前為了大荒穩定,八道天地之脈他抽走了五道,後世人間無法再像從前那般發展迅速。獨創一界確實耗的力量實在過大,他不得不通過沉睡在維持。如果沉睡的時候無人護住這靈脈,大荒怕也存在不了多久。
想到這,他臉上帶了一點不易察覺的厭惡。經過數萬年的洗禮,人類又重新活躍在了這片土地上。
心魔易生不易滅,萬年前的人類修者是這樣,萬年後的大荒也是這樣。
他煩躁的起身,日光下的身形修長。
三年了!師父一點消息都沒有,他守在那個村子里,日復一日的等著。如果不是怕大意識知曉他們的蹤跡,這人間還沒有他找不到的人。只要一想到那人在這方世界,不知道吃的好不好,睡的好不好,他就急的一刻都坐不住。
郁流華這夜做了一個夢,夢里他是一尊殺神。手中的折扇在他的意念之下割喉如割草,溫熱的脖頸在他手中脆弱地輕輕一折,便沒了聲息。也不知過了多久,目光所及的地方已經是血肉殘骸遍地,濃濃的血腥味令人作惡。
風聲像沒了束縛般無情的洶涌而來,他滿身傷口漫無目的往前方奔走。一張口吸氣就會嗆進一股寒氣徹骨的冷風,那冷意從口中漸漸蔓延至四肢百骸,他以為自己會死在這里。
郁流華被這場景嚇了一身汗,可後半夜再睡下的時候。
場景又變了,他被一個人用衣服抱在懷里走。他記得那人衣襟雪白,身上有股淡淡的清香。後來到了一個漆黑的地方,那人拿出幾顆葯丸說了句對不起,俯身下來。
青絲落下,視線一片黑暗,只有嘴角還有一絲余溫。
第二日
郁流華是被一陣急切的腳步聲驚醒的。他豁然起身,披起衣服將床前的竹杖握在手心。
「昨天村里來人了?在你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