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多,好像徒弟的樣貌在他心中一直都有些模糊。是他記憶出現了偏差還是自己真的對徒弟一點都不上心?
「個頭大概這么高。」他抬手在肩膀下比劃了一下,有些干澀道:「樣貌極好,身穿藍衣,名郁清。」
鴻心中咯噠一聲。
「我名郁清,郁郁蔥蔥的郁,三水之清。」那個少年……
他激動道:「是阿清啊村長!阿清是恩人的徒弟!」
「什么?!」郁流華綳緊的臉色終於出現了一絲裂縫。此刻他也顧不得其它,連忙上去按住了鴻的肩膀:「他現在在哪?」
鴻被他捏的有些疼,但他能體諒這種親人失而復得的感情:「恩人你忘了,昨日我說過阿清暫時出遠門了。」
「可有說過什么時候回來?」真的是郁清!他在這里……等了他三年嗎?
鴻搖了搖頭,看到眼前模樣俊逸的人眼眸明顯暗淡了下去。他忍不住安慰道:「不過阿清說過,他要在這里等一個人。」
一個他喜歡的人……
後面半句他沒敢說出來。
畢竟恩人是他師父啊,阿清要等的恐怕還沒等到。
「所以我想阿清一定還會回來的。」
郁流華說不清現在自己心里究竟是何滋味,他在大荒活了萬載,渴了餓了自己動手,受傷了自己舔舐。自從郁清來了之後,每每自己感到無聊時,徒弟總會過來與他聊幾句。
郁清這孩子開始會覺得他很孤僻,話少固執。可相處下來卻發現他是個極為心細之人。並且面對他,總會有說不完的話題。
「師父,這些星辰是否也能摘下?」
「師父,餓了吧。」
「師父,你休息著,我來就好。」
有時甚至是自己一個眼神,他都能知曉自己的意圖。
他自在慣了,獨來獨往。偏偏了個徒弟後,心就偏了。不僅將自己多年心血毫不猶豫傾囊相授,還半夜三更翻院入內去查看徒弟修為。若是放在以前,哪怕三百年前……他都覺得不可思議。
「既然如此,可否在此先住下,待我徒弟回來後。我們自會離開。」
「當然可以了,是不是村長!」鴻神色激動。
村長思忖了片刻後也只能答應。他是一村子人的重心骨,這人雖然來歷不明,甚至可以說手段心腸極為毒辣。若今後再發生這種事,來的是高一等的紫衛,恐怕吃虧的還是他們萬魂村的人,可阿清那孩子……怎么會拜這么個人為師呢?他嘆了口氣。
郁流華知曉自己此番作為必定令人忌憚,接下來也未多話而是直接轉身去了屋內。竹杖在路面敲打出清脆的響聲。
「他……他是瞎子?!」
村長站在原地愣了一會後才反應過來,可方才這人的表現完全不像個瞎子啊!
鴻點點頭。
村長動了動嘴唇,沒說什么,他拄著拐杖指了指地上的屍體:「拖下去隨便埋了吧。」
鴻沖上前,不解氣的在上面又踩了幾腳後惡狠狠道:「喂狼啊,村長!這種人渣還要給他挖墳么?」方才郁流華的舉動已經讓他意識到,想要不被人欺負,只有自己強大起來,有了力量才可以不顧一切的為親人報仇!也只有力量,絕對的力量,無論做什么他人才不敢質疑!
旁邊有幾個村民也反應過來,紛紛附和。
村長搖了搖頭,沒再管了。
房內的郁流華盤腿而坐,緩緩運行著靈力。胸口經方才一事已經開始隱隱作痛。這到底是什么地方!怎么如此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