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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他醒來,心中一直有個聲音告訴他,回去罷,回去罷。他也擔憂著是否還會再一次受到影響,不過經剛剛一試,幾乎肯定了他心中的想法,封門役之後的人已經不會再受其影響,也許這就是為何君山的人能掌控這一帶的緣由,能活下來的,已經被「門」承認。

至於後果,他現在還無法確定到底是什么。

正當郁流華打算攀上樹頂之時,周圍的空氣突然暴動起來,一股凌厲的劍氣劃過長空,朝著他的方向疾馳而來。

劍氣凜然卻無殺意,於是他氣定神閑的站在原地不動,果不其然,那劍氣到他跟前硬生生剎住了,帶起的風將他披散的長發揚起,隨後歸於平靜。

來人一身白衣踏空而行,身後負著一把深藍長劍,一根白玉簪挽住一頭長發。面容看著極其年輕,甚至可以算是少年,額前長發順貼在兩側,五官如雕刻般分明。因其周身的劍氣帶著不容靠近的警示,整個人如同一把開鋒的利劍。

少年只一瞬便來到了郁流華的面前,與此同時渾身逼人的劍氣也斂起來。

然後,他伸出了手。手指干凈修長,倒不像是長期握劍之人。

郁流華:「……?」

什么意思?

少年深邃漆黑的雙眸一眨不眨定定的看著他,眉眼間也仿佛沉浸了萬年的冰雪,透著與臉龐不符的老成。饒是郁流華臉皮再厚,面對如此不加掩飾的直視,也下意識的移開了目光。

他說:「令牌。」聲音低沉而有磁性,照齊萱的話來講,這聲音足夠她陶醉一百年了。然而郁流華並不是齊萱,心道:「感情這是給君山找場子來了,也不知是君山哪一輩的人。」

「想要令牌啊,好,你打贏我,還你。」郁流華隨手掰斷一根樹枝,有心想逗一逗這個君山後輩。

對方沉默不應答,只是瞧著他。

「得說我一個老人家欺負小孩子,我不動用靈力,你若是砍中了這樹枝一次,東西便還你,若不然,就當送給我郁山做禮物了如何,你們君山不至於這么小氣吧。」

就在他以為少年繼續沉默的時候,對方突然動了,人影一晃,整個人閃到了郁流華身邊,一手攬住他的腰,而另一只手則捏起劍決,身後長劍「嗡」的一聲猛地同劍鞘一起,擋在郁流華背後。

郁流華只覺一陣窒息,周遭的空氣像是被猛然抽盡,兩股力量在他身後相持不下。那人身上的淡香透過發絲撲鼻而來,郁流華記得這是用來靜心的凝神香,只有長期處在這香味之中,才會如此之濃,而眼前這人雖年輕但明顯修為高深,為何還需靜心?

或許是香味起了作用,體內那股從醒來便一直躁動的力量漸漸穩定下來。

他不動聲色的拉開距離,轉頭望去,只見那劍穩穩地與剛剛身後安靜入如常的樹相持著,郁流華臉色白了幾分,剛剛他並沒有感知到任何危險,再看看這樹枝,瘋狂的躁動著,分明是一副凶狠欲置人於死地的模樣。

從未如此大意過,郁流華如今只剩懊惱。

「下山!」少年喝到。

郁流華沒有理會,繼而從神識台中招出了生死扇,將其拋向前方,心道:「我一個活了萬年的前輩怎么可能留一個後輩在此獨自戰斗,要讓郁澄空知道了,定要笑死!」未開扇的本命法器威力依舊不減,與那劍並排齊驅,瞬間將枝丫毀去大半。

沒了樹枝的不老樹迅速干癟了下去,似是耗盡了最後一絲力量,有氣無力的挪動著剩下的枝條朝著郁流華的方向延伸過去。

不對!

這樹對他並沒有惡意!

郁流華猛地生出這樣一個念頭。

那白衣少年將劍招回,見郁流華仍舊呆立在原地,不假思索的迅速拔劍朝剩下的枝丫斬去。

千鈞一發之際,郁流華徒手握住了那劍鋒!銳利的劍鋒劃在掌心,劇痛閃電般襲來,眼前的景象被迅速的扭曲了,郁流華忍不住悶哼了一聲,鮮血順著劍身,滴落在地面,在不知不覺中盡數消失在泥土中。

可惜樹枝依舊被劍氣的余威所傷,徹底沒了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