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讓他走,索性一個橫抱,輕而易舉的將人抱了起來。
很輕。
這是君黎清的第一感覺。緊接著一股酸澀洶涌而上,師頭看著很高,實則清瘦得很,抱在懷里都能感到有些膈人的骨頭。
「郁清!」郁流華一驚,叫道。然而這聲音卻有些小,完全拿不出唬人的氣勢。聽在君黎清耳里反倒讓君黎清心口有些癢癢。
「師父放心,徒兒抱得動。」
腦子里的疼痛還在繼續,一些殘缺的片段如同閃電般快速掠過,郁流華模模糊糊的想著為何不換個姿勢……
君黎清這回沒有拖時間,三兩步跨到床前將郁流華放下。緊接著伸手搭在他腕部。
當年師父投身封魔印下,因其魂魄不同於凡人的三魂七魄,無法用普通的聚魂術,君黎清只能取了他的一道神識投入大荒,那些記憶自然也就消失不見。
而自己也怕他想起,重新加了一道封印,可如今,也不知是什么刺激了師父,封印竟已隱隱有潰散跡象。
君黎清低頭,看到那人額間豎紋若隱若現。
喉嚨里有股澀然的堵意。
「師父,別恨我好不好……」他幾乎囈語般的低喃了一聲,而後咬破手指將血抹在郁流華額間,數息後,豎紋重新暗去。
郁流華在睡夢中,一會覺得四周有數丈高的火焰在灼燒,一會又覺得自己被人冰封在地底,寒氣刺骨。尤其是額頭,好似被什么撕裂般一陣陣的傳來痛感。
半夜,郁流華猛地睜開眼睛。
四周一片黑暗,他急劇的喘了幾口,發現身體已經完全沒有問題後想要撐著起來。
手卻被另一人死死的握住,動彈不得。
「……」
君黎清其實一點都沒睡著,因此郁流華稍稍一動,他便醒了過來,只是裝著閉眼沉睡的模樣。
郁流華自然清楚先前的痛楚來自何方,他的記憶應當是在那番回想的刺激下有了恢復的征兆,這對他來說還是算是一個好消息,只是,過程也太疼了點。
郁流華此刻腦中只剩下一句話
失憶這種破事還能再狗血點么?!
作孽,真是作孽!
借著淡淡的月光,郁流華發現了趴在床沿的君黎清,雖然不是小孩的模樣,但身板看著還是有些單薄,也不知哪來那么大勁。
想起那個橫抱,郁流華覺得老臉都有些掛不住了。當即伸手輕輕一拽,將君黎清整個人提到了床上。
君黎清便順勢去掀被子,緊接著一咕嚕翻滾進去,摟住了某人。
動作麻溜,一氣呵成。
郁流華:「……」
郁流華後半夜再也沒睡著,他閉著眼睛,思索著徒弟到底哪里不對勁。
真的是缺女人?
看來是要找個機會同他好好聊聊了。
翌日清晨
君黎清還是第一個起床。
小廝早就備好了稀飯等在門外,見人起了馬上去盛了一碗,用的是昨日君黎清取出的玉碗。
君黎清見狀也不好說什么。
「怎么了?」
郁流華將衣服整理好問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