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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可不敢就這么直接吼出來,於是組織了一下語言,委婉道:「沒什么大問題了,只是這段時日沒有人替他梳理經脈靈氣,有些控制不好。再過個把月應該就能恢復。」

「嗯。」郁流華面無表情目光也無波瀾,語氣冰冷道,「既然如此,你便通知讓他走吧。」

「師兄你自己說不行嗎?」齊萱一個嘴快,毫不猶豫地反問他。

郁流華沉默半晌,才淡淡道:「原來我不是山主,竟叫不動你齊峰主了。」

齊萱被這句話說得快哭了,這才交代:「誰說都沒用了,君黎清已經走了。」

話音剛落,她看見郁流華身形顫了一瞬,但很快又恢復了原樣:「是嗎?那便再好不過。」

仔細一聽,這話里竟有幾分咬牙切齒的味道。

齊萱默默想二師兄你舍不得就直說嘛,人這回可真走了。

郁流華心里說不出是什么滋味,一時間既覺得輕松,又覺得哪里空落落的。他故意躲著君黎清,是想給自己一點時間好好考慮到底要怎么面對這份感情。

既然他已經走了,那便作罷吧。

也該將這段日子散出去的性子回來了,距離任務結束只有不到千年,他的計劃還得繼續。

「郁澄空的即位大典什么時候?」

齊萱不假思索道:「二十天後。」

「邀請了哪些山門宗派?」

齊萱咽了口唾沫,打算慢慢回答。

郁流華又道:「撿幾個重要的說。」

齊萱先前整理好的思路瞬間被打斷,她只好撓撓頭從郁山這邊開始:「我們荒北域除了昆吾君和接近蒼穹海的綠緹山就沒再邀請別人了,荒東域和荒南域都處於破天宗勢力范圍,更是不會考慮,荒西域……」她小心翼翼地看了郁流華一眼。

郁流華面色正常:「怎么不繼續說了?」

齊萱一哂,道:「這不是怕二師兄不高興嘛。」

郁流華立馬猜到了:「有君山是吧。」

齊萱點頭:「嗯,還有如佛宗的幾位。」

郁流華摸著下巴,心中思忖道:看郁澄空的做法,是想借由這次大典將人集合起來,同荒西域共同對付破天宗?

君山表面上雖對破天宗不作為,恐怕被壓一頭的心情也不好過。至於如佛宗,一群念經吃齋的禿驢,他們向來標榜自己代表正義,肯定也是不願妥協的,那么也會來摻和一腳。

也好,那便由他郁山領頭,若是順利,將來對他計劃也有利無弊。

齊萱走後,郁流華回到竹屋的第一反應是不太習慣,他自嘲地笑了一聲,發現自己竟也會想念那小兔崽子每日等在屋里的情景。

二十日時光眨眼即逝。

郁澄空大典當日。

竹屋內的鏡子前。

畫面中的男子身材高挑修長,著了一身藍色白襟道袍,長發規規矩矩地束在頭頂,饒了兩圈的藍色長帶被縷到身後散落在黑發中。

再往上看。

厚唇塌鼻梁,面目寡淡得甚至有些丑陋,與周身氣質大為矛盾。

郁流華扯了扯嘴角,伸手在面部揉了兩下。

再一看,原先厚嘴唇變得薄了些,鼻梁仍舊塌著顯得臉部輪廓虛胖。他這才滿意地將一旁的黑布遮在臉上。只露出一雙未經變動的雙目,如果那個人也會來,好歹能騙過去。

晨光初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