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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至不惑的年紀,出來掙錢只是迫於生計,主要目的仍指望著科舉這條登天路,考上舉人就是一步登天,誰還願意憋屈在這個小小的書院呢。

書院的另一個夫子姓廖,已是近耳順的年紀,至今仍舊是個童生,考了一輩子讀了一輩子連個秀才都沒撈到手,真真是「老考童生,童生考到老」,就這,三年一次的秀才試仍舊次次不落,是雄心未泯還是心存僥幸就不得而知了。

廖夫子主要負責給年紀小的孩子開蒙,等到學完《千字文》《三字經》等這些啟蒙讀物後就交予王夫子,由王夫子教導學生學習四書五經。

王夫子不僅是秀才,還是當年的案首,曾直接被縣學錄取,跟隨真正的名師討教學問,但不知何故蹉跎至今,終身止步於此而抱憾終身。

比起後來的曾夫子,王夫子有真才實學又經歷過大大小小的考試,臨場經驗以及學識見聞都要強的多,他年紀漸大,不再執著科考,一心想著教學育人,沒有「教會弟子餓死師傅」的顧慮,所教授者無一不是傾盡所學。

而曾夫子就不同了,他生怕給自己招來競爭對手,總是教一半留一半,若不是為了斂財連剩下的這一半都不會教,他整日忙著自己的前程,就更不會在教學上多心了。

半吊子只顧斂財的曾夫子,外加一個插科打諢混吃混喝的廖夫子,七齋書院已經大不如從前。

最明顯的就是自曾夫子接手書院的兩年里新進學的學生越來越少,不僅如此,書院里原有的五個童生走掉了四個,剩下的多是未得功名之人。

而曾夫子最是偏愛兩類學生,一種是舍得花錢請教學問的,這里的「花錢」是單指私下里給的好處,並不算明面上的學,另一種就類似於蘇錦樓這種不思進取混日子的,而那種舍不得花錢又想學到知識的最不受他待見。

蘇錦樓興致勃勃的跟著出了門,原以為這葛狐狸會誆他去紅秀坊,結果人家還真就是逛逛,不過這棠柳鎮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不經常出門的人進了這大街小巷准得暈菜。

蘇錦樓和葛修文兩人隨處走,這一走就走到了西街集市,西街人流交錯,三教九流,販夫走卒,形形色/色的人群使得這里最為熱鬧也最是混亂。

當然,這個混亂是相對於東街和主街而言,像當街搶劫持刀傷人是絕無僅有的,最多也就是小偷小摸,坑蒙拐騙的比較多而已。

這不,蘇錦樓走路走的好好的,就被人攔了下來,打眼一瞧,此人銀發白須,身著八卦道袍,手拿幢幡,上書「樂天知命顧不憂」,一陣微風吹過更顯仙風道骨悠然自得。

「書生,我見你印堂發黑,目光無神,唇烈舌焦,元神不穩,今日恐有血光之災,若想躲避災禍,在下有一法可解。」

嘿!有趣!裝神棍騙人也不把那雙招子擦亮些,竟把主意打到自己的身上。

蘇錦樓齜牙,「老先生,我看你額有朝天骨,眼里有神光,乃仙人轉世下凡歷劫,待劫數圓滿成就功德,自會羽化登仙回歸仙班,然,你泄漏天機,自損修為,若不斂,恐與天庭無緣,望先生珍重。」

小樣!跟我比吹牛?要不要我等會給你普及一下什么是練氣期、金丹期、元嬰期、分神期和渡劫期?哦,對了!還有什么《陰陽訣》《九轉金身訣》《混沌訣》,再不濟來個《葵花寶典》也行啊!就是怕這老神仙承受不住蛋蛋的憂傷。

算命先生先是一愣,後作揖相謝二話不說隨即轉身離去。

媽的!遇到對手了!還以為這愣頭書生比較好騙能大賺一筆,沒想到此人比自己還能吹,一會功德一會仙班的,這是戲文看多了吧?

唉,今日出門沒算卦,看走眼了!

「錦樓賢弟,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你這口才為兄算是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