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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學子應道,「學生謹記。」

「嗯!」曾夫子滿意了,心氣兒順了,又看了看空著的座位,眼中閃過一絲幸災樂禍,不來好啊,不來就不礙他的眼,蘇錦樓此人每年往書院白送銀子,內里草包無學問,連名字都寫不好,白光陰,蹉跎一生,這樣的人根本不必放在心上。

蹉跎光陰的蘇錦樓此時正在宿舍里奮筆疾書,好記性不如爛筆頭,以前初中老師嘴邊的口頭禪,天天耳提面命,不記都不行。

他手里抓著炭筆,寫的字體也是簡體字,沒辦法,目前他仍在和軟趴趴的毛筆死磕,短時間內是別想寫一筆端正的毛筆字了。

「女曰雞鳴,士曰昧旦。子興視夜,明星有爛。將翱將翔,弋鳧與雁。這古人真會玩,不就是女的催丈夫起床干活,丈夫貪睡想賴床嘛,寫的這么纏綿繾綣,我這等俗人是體會不到個中的樂趣了。」

古代娛樂太過乏味,這些古人閑的蛋疼,今天看到路邊的野花,有感而發作一首詩,明天亭前看雨舒一段情,後天會友喝茶寫一篇文章,你們倒是爽了,可憐他們這些讀書考科舉的,要背的要讀的越積越多,關鍵是還不一定考。

要是有台電視機,放點什么「你是風兒我是沙」「你無情你殘酷你無理取鬧」「哦吧!撒浪嘿。」再來個車禍失憶,豪門與貧家抱錯了閨女,戀人癌症病逝生離死別,我愛你你卻愛著她的三角戀,那些人還有什么閑功夫寫些無聊的詩啊詞啊的?

就說這個《詩經鄭風女曰雞鳴》的第一段話,在蘇錦樓看來完全可以寫成以下這個形式。

女:公雞打鳴了,快起來干活!

男:天都沒亮,干個屁!再睡會~

女:睡睡睡!睡你個錘錘!一家老小不吃飯啊?你不干活都去喝西北風嗎?快起床帶著弓箭去蘆葦盪射鳥去。

多么簡潔明了,一目了然啊!哪像詩經里寫的那么婉轉,又是明星又是弋鳧雁的,還講究語句對仗工整,看得人牙酸。

所以說,像蘇錦樓這樣的俗人一輩子都只是個俗人,還是那種俗不可耐的俗,古人的溫柔繾綣情意綿綿,他兩輩子都理解不了。

不過,吐槽歸吐槽,古人的智慧與文采他還是非常欽佩的,古人觀測日月五星運行,擇黃道赤道附近的二十八個星宿為坐標,稱之為「二十八宿」,每七宿聯系起來想象成四種動物,也就是:東方蒼龍、北方玄武、西方白虎、南方朱雀。

為了說明日月五星的運行和節氣的變換,將黃道附近一周天按照由西向東的方向分為星紀、玄枵等十二等分,稱之為「十二次」,十二次對應二十八宿,使得古人更加了解天象,演變歷法。

話說,為什么讀書人還要了解星宿,這不是白力氣嘛。

五經之一的《易經》,仰則觀象於天,俯則觀法於地,不解星象很難知其意,另外古人時不時對景抒情對月抒意,在書里留有許多關於星象的內容,比如:「月離於畢」「熒惑守心」「太白食昴」。

你說,若對星象全然不知,還怎么理解古文之意?

讀書,不僅只是讀而已,知其意,需解天文地理、風俗民情、時政要事、人文習俗,融貫古今,通曉內外,才能揮筆潑墨,一蹴而就。

讀書人重人品,重才情,人品自不必多言,謙謙君子,卑以自牧,有修養的人才配稱之為讀書人。

才情,才即是才思,境勝才思劣,詩成不稱心,可見才思敏捷者方能筆走龍蛇,妙筆生花,情即情韻、情操,情之所至,詩無不至,詩之所至,情以之至,無情,文章空洞乏味,有情,詩畫活色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