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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徒講究緣法,蘇錦樓並不適合走我的路子。」見陶真仍舊一頭霧水,薛夫子但笑不語。

觀剛才蘇錦樓面對蕭家人的種種表現,薛夫子就探出了幾分此子的秉性,蘇錦樓面對蕭家主母表面彬彬有禮實則毫不相讓,甚至一開始的守禮都是流於表面的做戲,後來蕭家家主主動道歉想要息事寧人,蘇錦樓明面退讓暗地卻咄咄逼人,種種跡象都表明此子是個瑕疵必報,狡猾如狐的性子。

薛夫子走的是中庸之道,信奉儒家的仁智禮義,講究真誠至善,誠信中和,他所的兩個弟子和他的理念都是一脈相承的。

故而薛夫子在猜到陶真想將蘇錦樓引薦給他之時,他斷然拒絕了此事,所為的無非是蘇錦樓不符合他的中庸之道,在他看來蘇錦樓更適合走「詭」之一道,而不是勉強去學中庸之法。

蘇錦樓在回村之前去了一趟七齋書院,他明年就去府城讀書,無需再來這里礙曾夫子的眼,提前把衣物行李拾一番順便帶回老家,省的再回來多事。

曾夫子聽聞蘇錦樓回了書院急忙過來尋他,無奈蘇錦樓動作太快,等曾夫子趕到宿舍時早已人去樓空,曾夫子站在空無一人的宿舍門口久久沉默,心中一片茫然。

蘇錦樓高中秀才,本可以成為七齋書院的活字招牌,無奈曾夫子曾多次將其拎出來當反面教材,不遺余力的打擊蘇錦樓,致使整個棠柳鎮的師生都聽說了蘇錦樓曠課的事,那時他的名聲黑的一塌糊塗,可當他考過了院試,情況就不同了。

你瞧,人家蘇錦樓不上課不學習照樣能高中秀才,這么牛掰的人物堪稱我輩之楷模,那七齋書院的曾夫子真是徒有虛名,他所教導的學子沒有一個考上童生的,好不容易出了一個秀才,人家還是自學成才的,和曾夫子一點關系也沒有。

外界紛紛笑話曾夫子,七齋書院里的學子也怨聲載道,學了這么久,了多少銀子,卻還比不上一個成天曠課考試交白卷的蘇錦樓,往日夫子總說蘇錦樓不思進取荒廢學業,可人家照樣中了秀才,他們這些苦哈哈日夜苦讀的人卻連個縣試都過不了,再留在書院里有什么意思?

於是明明可以拿著活字招牌擴大生源的七齋書院,不僅沒有一個外來學子有來此地讀書的傾向,就連原本在書院里進學的學子都走的七七八八,讓曾夫子愁的把腦門上的頭發都給捋禿了。

早知今日,他當初就不那么大的力氣去抹黑蘇錦樓了,如今悔之晚矣。

蘇錦樓不知曾夫子之悔,他從未將曾夫子放在心上,曾夫子於他來說只是個不相干的小人物,連讓他神記掛的必要都沒有,七齋書院也只是他臨時歇腳的地方,里面的人和事沒有絲毫值得他留戀的。

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與恨,只有經過長時間的相處,將心比心,才會產生親情友情和愛情,才會懂得相互扶持相互體貼。

當初蘇錦樓剛到古代,他所想的是讓自己的小日子過的順心舒坦,蘇家人於他而言都是陌生人,若是一開始就強求他把自己當成蘇順安和劉氏的親子,變身科舉小達人,撐起老蘇家的門楣,帶領蘇家眾人一起發財致富走上人生巔峰,這也太為難他了。

後來在蘇家人的溫情中他漸漸把自己當成了蘇家的一份子,盡管不想碰那什勞子的四書五經,可經過上元佳節的變故,切身體會到在古代平頭百姓的命是多么不值錢,沒有地位和功名,區區衙役就能把人折騰個半死,若是碰上官家老爺,豈不是任人捏圓搓扁閉著眼睛等死?

他蘇錦樓可以一走了之,甚至可以開槍把人給殺了,可殺了過後呢?該如何場?別人得知他手上的武器,不是把他妖魔化,就是想把武器奪過來據為己有,等待他的將會是無窮無盡的麻煩,而蘇家再也不會有安生日子可過,甚至蘇家人因為他的牽扯會有性命之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