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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

本以為這位少公子好歹身份尊貴,礙於面子不會出爾反爾,一旦他於眾人面前射中果子,這位公子在眾位名士大儒面前至少會裝裝門面而選擇暫時放過他與陶真,不曾想這位公子一刻都等不及,竟然不顧臉面緊抓著不放,看來,此事難了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蘇錦樓躬身詢問,「不知小人如何做才能讓公子盡興?」語氣中已不見先前半絲諂媚。

周弘文面無表情的盯著蘇錦樓,蘇錦樓卻是鎮定自若,頗有一種任你風吹雨打我自巍然不動的架勢。

周弘文見狀陡然笑出聲來,「好膽!我最是佩服像你這般膽量過人的有學之士,今天我也不與你為難,先前你曾提到三箭齊發,那么你就讓我見識一下這門技藝,同樣讓陶學子頭頂果子,由你蘇錦樓來射箭,若是三箭全中,我自不會與你計較今日戲耍本公子之事,若是有一箭不中……」

周弘文的聲音中溢滿了殺氣,顯然是不打算留下這個以下犯上狗膽包天之人的性命了,「若是不中敗壞了本公子的興致,那么就兩罪並罰,你與陶真一起去大牢里坐坐。」

刑不上大夫,蘇錦樓與陶真二人都身具秀才功名,可與涼王之子相比幾乎不值一提,周弘文這話明顯是打算剝奪二人的功名再取二人的性命,且很有可能會在牢中狠狠折磨二人一番再送他們共赴黃泉。

一旁的王永風見周弘文故意為難蘇錦樓,自不會袖手旁觀,他連忙出言相幫,「公子之要求未太過強人所難,三箭齊發,那是軍營中的神射手才會的技藝,這一點已然不符合射禮一道,六藝中的射是指文射,而公子卻要求一個書生展示武射技藝,實在不妥。」

周弘文這一次並未聽進王永風的勸誡之言,他鐵了心的要整治蘇錦樓,且王永風一而再再而三的與他唱反戲,這讓他頗為不快。

「先生不必相勸,是蘇錦樓本人說要為本公子助興,作為讀書人豈能言而無信?讀書人考科舉為官做宰,是為大慶之棟梁,若是讀書人都是出爾反爾之輩,那我大慶的未來實在令本公子憂心。」

見王永風還要說什么,周弘文猛然拂袖揮手,阻止王永風未出口的話,「好了,本公子主意已定,不論誰來相勸都沒用!」

王永風聲名顯赫,堪稱文人之首,然而碰上了周弘文這么個家世背景均是不凡天不怕地不怕的滾刀肉,一時之間也沒了辦法。

周弘文此人明顯是被寵壞了,有個在涼州境內做土皇帝的爹,從小到大,周圍人都捧著奉承著巴結著,闖了禍也自有下人在後面跟著拾,雖然每次闖禍都會被涼王在私底下斥責,情節嚴重之時還會被關禁閉甚至遭到責打。

但涼王一向愛重此子,即便動手也不會當真將人打傷,這些小小的處罰對周弘文而言壓根不痛不癢,故而每次闖禍他都是積極認錯主動犯錯,屢教不改,這就造成了周弘文視王法於無物,在涼州城內幾乎就是橫著走的狀態。

這一次來到臨平放下身段參加宴會,原以為能看到一出摯友相殘的好戲,誰知卻給他上演了一出拔刀相助,兩肋插刀的戲碼,而他明顯是被蘇錦樓給糊弄了。

在如此多的大儒和官員面前,區區一介秀才竟然把自己給耍了,蘇錦樓是向天借的膽嗎?若是他輕易放過此子,豈不是表示他好欺負?以後不管阿貓阿狗都能在他頭上撒野,他這藩王之子有何臉面在他人面前立足。

正在氣頭上的周弘文也顧不上要拉攏晉亭先生了,他本就不是個擁有容人之量的性子,也不是個有耐心的人。

在他看來,想他周弘文身為皇帝之孫,涼王之子,紆尊降貴主動和王永風說話,已經算是給對方臉面了,現下王永風還真蹬鼻子上臉上桿子幫別人踩自己的臉面,真把自己當軟柿子捏了,這如何能忍?

周弘文瞥了王永風一眼,再也維持不了先前謙恭有禮的姿態,右手不禁撫摸系在腰間的鞭子。

蘇錦樓見場面僵持,不忍先生為難,更不願拖累先生,趕緊上前主動應承,「是,公子有令小人莫敢不從,這就表演三箭齊發為公子助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