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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的事情豈是你能置喙的,還不快帶著客人去園中賞景?都聚在這里算是什么事?」

方世澤見目的達到自然不會再留在這里挨罵,「是,下官這就領客人去園中,就不打攪少公子了。」

這個時候,在場的眾人都心知肚明,恐怕至今未曾露面的王家大姑娘就是與少公子歡好的人,不過晉亭先生與少公子均在場,大家不便互相議論,只各自在心底嘀咕幾句。

就在眾人離開之際,誰知站在門內的周弘文忽然說了一句,「還請先生留步,晚輩有要事和您相商。」

王永風一聽這話當即臉黑如碳,本來還能在表面扯一塊遮羞布,畢竟先前丫鬟也說了,說不定大小姐自行離開並沒有留在含芳閣,外面的人被周弘文阻攔未能親眼看到里面的女子是誰,大家也只能在私下里猜測。

雖說這塊遮羞布透明的幾近於無,可好歹總比沒有強吧,如今周弘文的神來之筆,相當於直接明言,晉亭先生您別走,我和你家姑娘已經成就好事,老丈人,我們商量一下兩家的婚事吧。

王永風腳步一頓,心頭哽得生疼,「不必了,二公子若有什么事以後再議,今日老夫沒有閑情逸致和您商談事情。」

說完便直接帶著家眷匆匆離去,連宴會也不參加了,被那么多人見到家里的丑事,還不知那些人在背後怎么議論呢,再強行留在園中只是自取其辱而已。

王永風坐在馬車上一言不發,吳氏想要勸說卻是無從開口,沉默片刻後吳氏問道,「老爺,現在不是生氣的時候,文的事該怎么辦,您還得拿個章程出來。」

王永風無力的擺了擺手,示意吳氏不必多言,他雙目緊閉,眉頭深鎖,靠在馬車里靜默良久。

「兒女都是債啊……唉!當年我怨父親心軟,繼母對我下毒想要置我於死地,父親竟然只把她關了半年的禁閉,父親作為一家之主,處事如此不公,就因為繼母當時身懷有孕,因為她腹中那個未出世的孩子,就讓我退讓忍耐,那時我就在想,是不是即便我當真被毒死,父親仍會無動於衷,反正他還有其他孩子,多我一個少我一個,根本沒什么不同。」

吳氏靜靜聆聽夫君的訴苦,當年之事全因張氏而起,然而張氏先後為王家誕下兩個女兒,腹中還懷著胎,公公看在孩子的面子上心軟放過了張氏,對於差點被害的嫡子也做了補償。

然而當年夫君性子太倔,一意孤行,堅決要求懲治婆婆,與公公鬧的不可開交,直到最後一氣之下搬離汴京在臨平定居,多年來始終難以釋懷,心結難消,對於公公的示好也置之不理,這么些年,逢年過節除了往汴京那邊送禮,全了表面的禮數,本人卻是一次都沒有回去。

王永風嘆息道,「如今我方知當日父親之艱難,若是父親當真嚴懲繼母,繼母腹中的胎兒必會不保,芷蔓和芷菱有那么一個毒害繼子的親娘,也必會遭人非議,手心手背都是肉,父親會左右為難,心有不忍,實屬人之常情。」

一路上王永風絮絮叨叨,吳氏不發一語,這時候王永風需要的是傾訴而不是安慰之言,吳氏是王永風的枕邊人,自然知道自家夫君的愁苦。

王文不想去參加宴會便留在了家里,見爹娘二人這么早便回了家,又未看見長姐的身影,心中甚是奇怪。

「爹,娘,宴會這么早便結束了?長姐呢?沒跟你們一起回來嗎?」

王永風不願讓那些腌事情污了二女兒的眼,只道,「文那邊你不必掛心,自然會有人將她送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