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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朝廷官員均下意識的忽略了老將,那些武將是好不容易排擠出去的,哪能再給他們立功的機會,況且當初也是光帝親自下令貶斥這些人,若是再啟用他們豈不是讓光帝自打嘴巴?

還是讓涼王回援比較好,據說涼王麾下那個叫沈寧的武將曾經率兵前赴邊關擊退過敵軍,他的軍事才能肯定不低,趕緊讓他領軍前去平叛,等叛亂平息後再去抵抗外敵。

涼王接到光帝的詔令,不是沒有猶豫過的,他身邊的謀士魏昌延勸道,「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如今正值外敵入侵之際,首先應該擊退白荻再考慮其他,所謂皮之不存毛將焉附?若是白荻攻入大慶腹地,到時國將不存哪還有什么皇位之爭?」

可涼王不這么想,一來父皇下令,他若是違背詔令就是抗旨,抗旨不尊就會被降罪,說不定父皇還以為他是故意不去回援,朝中之人亦會以此來攻訐他,二來,長青王若是先一步攻入汴京登基為皇,而他辛辛苦苦在前線抵抗外敵,這不就相當於白白將辛苦守衛的江山拱手相讓嗎?

魏昌延見涼王似乎並未聽進自己的勸誡,便換了一個角度說話,「叛軍與朝廷大軍實際上的軍力旗鼓相當,沒個三兩年是不會結束戰爭的,二者長期消耗兵力,王爺也可做漁翁之利。」

「可若是父皇對我起了疑心……」

「即便皇上對王爺起了疑心,在如今的形勢下皇帝自顧不暇,根本無暇治罪於您,等將來王爺起兵攻入汴京成就大事,自然也無需懼怕了。」

周文重深思熟慮,計較得失,最終還是決定讓沈寧去平叛,「以往白荻也不是沒有與大慶起過戰事,次次均無功而返,由此可見其戰力低下,根本不足為懼,反倒是青州,若是周文雍打到了汴京奪得皇位,那我豈不是為他人枉做嫁衣?再說,我們去攻打白荻也是需要消耗兵力的,周文雍若是趁著我軍最是疲弱之際攻打過來,那我這么些年的努力豈不都會付諸東流?」

「王爺……」魏昌延還想再勸,然而涼王主意已定已經聽不進勸言,「先生不必多說,本王心中有數。」

魏昌延看著油鹽不進的涼王,最終只能咽下心中要說的話,他全身發寒,冷入骨髓,這樣的涼王值得他全心輔佐嗎?

這個大慶上至皇帝藩王,下至文武百官,沒有一個人真正為百姓,為天下考慮的,個個忙著爭權奪利互相算計,從根子上就爛掉的國家注定有滅亡的那一天。

魏昌延倍感無奈,他是文人,手底下無一兵一卒,想要揭竿起義亦是有心無力,他原以為藩王之中唯有涼王最適合登頂皇位,至少在皇帝的幾個兒子之中,只有涼王所管轄的涼州境,百姓安居樂業,甚少起過民亂,涼王亦是禮賢下士,仁善謙和之人。

如今看來,一切都是假的,以前他就感覺涼王的仁義是裝出來的,可若是涼王願意一直戴著仁義的面具,對於百姓而言未必不是一種福氣,畢竟,其余幾個藩王包括太子均是自私自利只顧自己享樂的人。

涼王,這是裝不下去了?在國家生死存亡之際,還緊抓著自己眼前的一畝三分地不放,心性狹隘,鼠目寸光,當真是難堪大任!

難道這大慶終究會落入白荻手中?而大慶的子民皆要受家國滅亡之苦?

魏昌延眼中的明光一點一點的熄滅,直至最後他微微彎著腰,邁著步子緩慢的回到了自己的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