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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是將張氏整個家族全部流放也是使得的,可最後僅僅是降了張酴的官位,還把張顯霖留到秋後問斬,這明顯不符合聖上雷厲風行的作風。

「聖上是在放長線釣大魚,」左明堂不得不佩服蘇錦樓的智計謀略,「聖上已經布好了局,就等著獵物上鉤呢,若是在這當口,我左家破壞了聖上的計劃,你說,聖上的雷霆怒火如何發泄?」

如何發泄?

不知不覺間左凜的後背冒出冷汗,將他的衣服浸濕了一大片,若當真被左家壞了計劃,聖上肯定會拿左家開刀,估計這一輩子他也就只能呆在五品官位上了,父親好不容易營造的局面也會一敗塗地。

「可是,我們若是在私底下偷偷告知,聖上應該不會知曉吧。」

左明堂看向次子的眼神滿是失望,「凜兒,凡事只要做了總是會留下痕跡,你當聖上身邊沒有情報部門嗎?難不成你忘了錦衣衛的威勢嗎?我左家百年基業,不能斷送在你我之手,如今的左家應該以不變應萬變。」

左凜羞愧的低下了頭,「父親教訓的是,此事是兒子思慮不周。」

左明堂安慰道,「你也是為了家族著想,不必自責。」

話雖是這樣說,但心里卻是頗為挫敗,他膝下有兩個嫡子,老大英年早逝,老二資質平庸,若是凜兒有冽兒一半的城府謀略,他當初就不會棄左凜而去培養左玄,索性讓人值得欣慰的是,玄兒肖似其父,從來不負所望,以後將家族交到玄兒手中他也能徹底安心。

再一想到上官家的小子,他的心頭又升起挫敗之感,以前一直覺得上官金鴻年輕氣盛,行事魯莽沖動,與上官隼那只老狐狸無半點相似的地方,可如今看來卻是自己打眼了。

上官金鴻被聖上點為封後的正使,又被聖上委以重任主持大晉第一次的會試,這足以證明聖上對上官金鴻的看重,而四大世家之中,唯有上官家在聖上面前獲得青睞,若說其中沒有上官金鴻這位家主的謀算,左明堂是怎么也不會信的。

左明堂垂眸看著眼前的游記,心中仔細分析局勢,左都御史王學宗違背聖上詔令,即便他是王永風的生父,最終也難逃被降罪的下場,右都御史沈儀明面上稱病告假,實際上卻是兩邊不想得罪,打算避過風頭再去任職,而聖上最是厭惡這種牆頭草,所以,若是他所料不錯,右都御史的假應該會一直告到老了,這樣一來就空出兩個要職官位。

戶部新上任的尚書徐書桓是聖上的人,兵部尚書趙柯是跟在聖上身邊的老臣,對聖上一直衷心不二,禮部尚書上官金鴻估計早已在私底下對聖上效忠。

工部尚書祈翦能力出眾但不善權謀,以前在舊朝只是一個從五品的員外郎,連進宣和殿的資格都沒有,聖上登基欽點其為尚書,對於祁翦而言不啻於再造之恩,故而他定是對聖上衷心耿耿。

吏部尚書南宮和刑部尚書吳世林,在這次事件後也不知能不能保得住性命,即使性命得保官位肯定保不住,如此一來加上先前左右都御史的位置就空出了四個,如今他已辭官,若是左家對聖上效忠,這四個位置總該有左家的一個。

總不能好處全讓上官金鴻那個小兔崽子占了去,左明堂下定決心,或許是時候該向聖上表明忠心了。

這一天,又是大朝會的日子,文武百官分列兩旁,強忍著瞌睡等待著皇帝的到來,此時此刻大家的心情都十分輕松,尤其是在大理寺都察院以及刑部任職的人,昨日已經監斬完最後一批囚犯,連日來的復審核查終於告一段落,忙碌的日子結束,身心自然輕松無比。

不少官員笑意盈盈,有些還有閑情逸致和左右相鄰的官員私下里寒暄交談,宣和殿外的廣場上站著不少官員,其中禮部郎中張酴正與一旁的戶部郎中江寧說話,神情自若,無一絲悲切之意,這讓江寧不禁暗自嘀咕,昨天張顯霖剛被斬首,作為一個父親,張酴不僅不見半點傷心還有心情和自己嘮嗑,可真夠冷血的。

就在江寧私自吐槽之際,只聽三聲鞭響,後又聞內監閆三寶的聲音,「聖上駕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