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拾」的編號。
那是他作為影衛時的愛刀,用著順手,便天天隨身帶著,砍人削菜物盡其用。
昏暗的微光照在兩人臉上,影四十看不清原生憐的神情。
男人嘲弄般,擰捏住他右手的穴位。
「這是你的右脈,下壓兩寸即可挑斷你的筋骨。」
刀身一轉,准確沒入腕骨的間隙。
影四十能清晰地聽見自己筋脈寸斷的聲響,像是綳緊了的皮繩,碰地一聲。
血液飆射出來。
痛、痛……
痛痛痛痛痛、好痛,手斷了,動不了了,好痛……
原生憐不為所動,慢悠悠地將刀刃抽出,換到影四十的頸後位。
「這是你的琵琶骨,洞穿之後你的雙臂將失去知覺,無法揮動。」
那冰寒的吐息讓影四十頭皮發麻,背脊已全部汗濕,卻無法逃|離男人的掌|控。
「下面是你最重要的脊骨,我們可以將它抽|干掏空,讓你一輩子匍匐於地爬行。」
原生憐托起死囚的腰,掌心順著肌理的紋路一路下|滑。
影四十顫抖地如同剛出生的幼鹿。
「這是你的丹田。你會清晰的感覺到,鋒銳的刀刃怎般插|入,最柔|軟的部位被冰寒的鐵片攪|得一塌糊塗,終身無法習武。」
昨夜曖|昧的痕|跡又開始作痛,眼見著原生憐越往不妙的地方摸去,影四十越急得六神無主。
「等等、等等、我……」
久違的電擊讓影四十高仰著脖子,齒間的嘶吼滿溢,卻又被生生吞了下去。
原生憐望著手中失去知覺的人,黯然垂眸。
他還是太心軟了,看見和那人相似的傀儡痛苦的樣子,竟然會心疼。
原生憐轉身離去,留下一句。
「替他療傷,保住他的性命。改日再審。」
隨即揮袖而去。
22
影四十在影衛營也經受過不少死斗和訓練,但還是初次遇上這種待遇。
如同一條詭魅的蝮蛇,在你的脖子上盤緊。
你知曉自己要死了,卻不知何時是死期。
影四十還算幸運的,他由系統覆蓋了一定的痛覺和心理情緒,不會露出痛哭流涕下跪告饒等表情。
多日的審訊毫無進展,原生憐恐怕意識到無法從影四十那取得關鍵的情報。影四十的關押地便由重犯的毒池,轉到了陰暗的牢房,雙足起碼可以碰到地了。
暗無天日的囚室不利於傷口修復,手部的創口看樣子是不會好了。新肉長出,感染,再次剜除,他的皮肉甚至和鐵鏈粘合在一起,變成青黑的顏色。
原生憐這個罪魁禍首,日日來看他,從不間斷。
有時只會在遠處靜默的看他,有時會強硬地拽著他的胳膊上葯,還有時還會喚來滿桌熱滾滾的飯菜,伴著囚徒的慘叫聲進食。
一舉一動如天仙下凡般優雅,卻讓人心底生寒。
他心情極好之時,會夾起兩個熱滾滾的珍珠肉丸,仔細地吹涼。
衣擺微撩,能看見他冰石般的腕骨。
「吃不吃?」
影四十自是不敢。
他也掌握出規律了,若是他違抗不吃,接下來的三日都只能喝喝清水度日。
若是他吃了……
原生憐會用纖細的筷子,壓著牙根,夾出他柔軟的舌頭。
「真乖。」
他似乎在嘉獎孩子般,又像是確認著什么。
木筷一根根滑過牙槽,終於退了出去。
23
影四十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