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生憐厭惡到作嘔。
如何從這個魔窟淪落到下一個,又渾身傷痕地逃離,就是後來的事了。
「無論是萬人之上的皇權後繼者,還是自謂正人君子的武林盟主,都不能留。」
原生憐眉眼低垂,冰冷的流光蘊藏殺意,從眼底滑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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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在腦內瘋狂地響起警報。
「他瘋了。殺死兩位主角攻,世界的平衡會瞬間破壞,我們所做的一切就白了。」
影四十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他久久沉默。
「我會盡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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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出關宴還有一個半月,時間預計在年前。
山庄內人頭攢動,魚龍混雜。
影四十的行動被限制在主宅內外,不允許私自走動。
雖明面上不說,但原生憐還是顧忌著什么,金屋藏嬌般把人藏了起來。
「系統,給我逃出路線。」
影四十趁著夜深人靜,從床上翻起來。
在雙|修期間,他的內力恢復了不少,全加在輕功上了。
「……你要出去做什么?」
系統問。
「我起碼要打探一下口風,花花會以什么方式進行計劃。得到時候去晚了,人涼了。」
系統默許,用紅色標線給他指出道路。
影四十在床榻上塞了個枕頭,偽裝成有人熟睡的假象,翻窗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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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盟主和前朝太子的人馬已經抵達了。
他們心高氣傲,好高騖遠,即使是鴻門宴,也並無不來的道理。
影四十蒙著面,停停走走。
忽地,誰人的手拍了拍他的脊背。
影四十嚇得差點從屋檐上摔下去。
「你來晚了啊小子!替班,我要去茅廁。」
與自己衣著打扮相似的男人站在身後,嗓音略帶孩子氣的稚嫩,富有特色。
影四十覺得有些熟稔,似乎在很多年前也聽過。
「你是……影二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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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二十八是和影四十同一期出來的,序列為二十八。年齡頗小,天生一副兔子般的娃娃臉,個頭總是長不高,總是跟在影四十身後惱火地跳啊跳。
在右相手下任職的時候,兩人交集並不多,但每每影四十溜號,都是影二十八冒名頂替,為人純良仗義。
面前的青年瞪大眼睛辨認了一會,詫異出聲。
「四十哥?!」
影四十連忙捂住他的嘴巴。
「二十八,你在這作甚?」
「……」
嬌小的少年被按低了身子,在瓦片上坐下來。
「唉,說來話長。」
「我武藝不,沒護好主子,心里過不了這個坎,沒兩年就向主子提出了辭呈。」
影四十看著青年清瘦的臉,略微有些擔憂。
「四十哥別擔心!」
青年爽朗地笑道。
「我已找到新的就職處,主人的性格略微有些古怪,但待遇不薄。」
他拍了拍鼓囊囊的錦袋,叮叮當當一陣響。
屋檐下住的,恐怕就是二十八口中所說的新主人了。
「四十哥,我真沒想到還能再遇上你!」
「當年你為了阻攔敵人,受了重傷,主子為了救你折了回去,他回去的時候……」
染血的大地上只剩下一副冰冷殘破的屍身。
雙目翻白,臟器掏出,左腿不知所蹤。
二十八想起那副慘狀,心有余悸,慌忙追問。
「我還真以為你死了,你沒事嗎?」
影四十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