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厭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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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策瞬間面部扭曲。
他的御前侍衛已經將主宅封鎖,等待著主子的號令。
原生憐孤立無援,陷入窮途末路,他倒要看看他怎么逃出生天。
封策大笑,連說了三個好。
「原山主,你當真以為我不敢殺你?」
「不過是依賴西域年老力衰的糟老頭建立的雲臨山,不是非要拉攏的。」
封策派遣信使,與北蠻王也達成共識。若是割讓領土和貢獻百年的食糧,就可以保住他的皇位。
作為北蠻的傀儡王也罷,他的最終目的,僅有皇位而已。
封策使了個眼神,示意身旁的大刀侍衛向原生憐攻擊。
「……」
原生憐放下茶盞。
「哦?太子已經急躁成這樣了?」
他審視著男人的丑態,發出一聲輕笑。
美人一笑,傾倒眾生。
「雲臨山遵循先皇的遺囑,不支持廢太子繼位。但其余的皇室成員……」
「我記得,尚是存有一個吧。」
南疆王爺,封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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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策的表情一滯,又迅速恢復了原樣。
「哦?你以為遠在南蠻的傷殘還能現身救場不成?」
不消片刻,嬌花一朵的原山主就是刀下的亡靈了。
「傷殘……?」
原生憐被逗樂,像是聽見了天下最好笑的消息。
「我祖父與封王爺的母妃乃是舊識,三月前曾有幸會過一次面。王爺的腿疾,能走能行,應當沒有你想的那般嚴重。」
封恆一直偃旗息鼓地藏在南疆,卻沒有完全脫離政治中心。
禁林軍下赫赫有名的將領,不少是他一手訓練出來的士兵。
他們不會聽從虎符行事,僅服從於一個人。
當年戰無不勝的鐵血殺神。
「報太子!!!」
御前侍衛十萬火急地趕來,顫抖著抱著拳。
「山下傳來消息,我方軍隊不少人脫離了戰場,聚集到北方高地,似乎……似乎……是倒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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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下的狀況一片混亂。
一般民眾被原生憐轉移去了西域,西域深山難翻,軍隊無法順利行軍。余下的數千名戰士對上百萬大軍,防御線愈發後退。
一具具屍身倒下,仡天凌也負了傷。
左手胳膊被劃斷了筋,一時半會動不了了。
他持著毒劍,在戰壕中前行著,以一敵百,殺出了一條血路。
忽然一匹黑馬向他急速沖來,馬背上的敵兵將刀刃對准了仡天凌,欲圖斬下他的頭顱。
仡天凌身上沒有攜帶當即斃命的□□,力氣也幾乎用盡,處境極其不利。
他強行撐著自己的身體,挺直了脊背,白衣獵獵起舞。
最後……
起碼也要一個光鮮亮麗的落幕。
忽地,一支鷹羽鐵箭從背後掠過,將馬背上的敵軍射了個洞穿。
馬匹失去了操控,驚叫著逃走了。
仡天凌咳了一口悶血。
「該死,誰搶了我的兵。」
他仰起頭,落入一個強健而滾熱的懷抱。
金眸的高大男人將他摟在馬背上,心臟的鼓動震得耳膜酥酥的癢。
「抱歉,天凌。」
那雙略帶粗糙的大手揉了揉仡天凌的耳垂,他的耳垂變得鮮紅欲滴。
「讓你負傷了。」
仡天凌心尖瞬間閃過無數的綺念,於時不合,又硬生生地壓制下去。
他看著交戰的禁林軍,一面從南而來,一面從北侵襲,兩股黑色的浪潮交雜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