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果可以，好想再停留地久一些。

陪伴著原生憐，一輩子。

黑色的身影落地，他的魂魄抽離，塵埃落定。

135

時間似乎過了很久很久，烏雲壓境，吹起了寒風。

原生憐從地面爬起來。

他的傷處已經止血了，體征虛弱，但姑且活著。

原生憐茫然地四處張望，身旁赫然躺著一個黑衣男人。

他像是睡著了一般，緊閉著雙眼。

原生憐掙扎著，將冰冷的屍體抱在懷里。

「騙子。」

「你又一次，丟下我了……」

136

雲臨山戰役在一日半之後終於平息。

禁林軍大敗，隨著他們垂死的王，退回了駐地。

那日，下了入冬後第一場雪。

白雪覆蓋了鮮紅的足跡，把它埋在了無人可見的地底。

毒醫趕回山庄的時候，他們的山主，以及山主的愛人，已經哪里也尋不到蹤跡了。

仿若，消失在那場漫天的雪，隨風飄零。

137

現實世界。

影四十從傳感艙內脫離出來，隨之抽離的，還是大半的情感和記憶。

動盪不安的內心仿佛歸復成一張白紙，白紙上描繪的是他人的人生，他僅是個過客，僅是個記錄者。

影四十踉蹌地爬起，望著桌上的停職警告書，眼神沒有恢復焦距。

「系統。」

系統從終端里冒出。

「嗯。」

「世界線崩壞後，究竟會變成什么樣呢？」

系統沉默了一小會。

「失去了世界之力的庇護，人們不再有主角和反派之分，戰爭和恐怖會持續下去，是死是活全憑自己。」

影四十抱著膝，靜靜地哭了。

他不知道，自己為何而哭。

「統哥，這應該是和你的最後一次合作了吧。」

影四十抬起哭紅的眼睛。

「謝謝你。」

他拾好行李，走出了辦公室的大門。

燦爛的日光照得他眼睛一眯。

「再見了。」

138

影四十的家，是在城區懸浮鐵旁一個小巧的單人公寓。

回去的路途上，影四十走得跌跌撞撞。

似乎有什么重要的東西被強制抹掉了，只能抓住了虛影。

模模糊糊地，記不太清。

他專心想著事情，沒抬頭看路，迎面撞上一個高大的身軀。

男人的身軀很硬，把他鼻子都撞痛了，文件散落一地。

「對……對不起！！！」

他連忙低頭拾起地面的紙張，男人蹲下身，將紙張整理好，遞給他。

「沒事。」

影四十抬首，看清了男人的臉。

面容冷厲，有種高不可攀的絕艷，眼角長著一顆誘人的淚痣。

影四十的眼淚，忽然地冒出來，止都止不住。

139

他不清楚自己為何而哭，淚水潰堤，洶涌地根本止不住。

仿佛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