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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清正站在石榴樹下,同找來的趙羨說話。

趙羨神色復雜地看著以清,他變了許多,從前的以清灰撲撲的,頭低著,但眼睛黑黑亮亮,仿佛包含著萬千星光,像淤泥里開出的花,如此反差,教人過目不忘。

但他如今卻神采飛揚,顯然過得很好,下頜微微抬起,從前以清只敢偷偷看他,從來不敢直視他的目光,如今卻坦然地看著他,沒有任何局促感。

他還是和以往一樣內斂謙和,但從前的他是帶著卑微、窘迫、無可奈何的,而如今他卻像個大戶人家懂事的小公子,外表謙謙君子,內地里也是個愛斗酒縱馬,疏狂灑脫的性子。

這種變化,是好是壞?

可能對於以清來說,是好的吧,趙羨長嘆一口氣。

可是這樣的他還是自己的以清嗎?那個躲在牆後悄悄看他一眼,就會轉過頭紅著臉不敢再看他的以清。

以清好奇地看著面前這個見到自己欣喜若狂,眼中又不斷閃過懷念、悵然、糾結等神色的男子,悄悄問石榴樹:「他想干嘛?」

石榴樹搖搖葉子,毫不心疼地扔了一個大石榴下來,砸在趙羨頭上,疼得他呲牙咧嘴。

石榴樹不心疼,以清可心疼得很,他好不容易種出來的石榴,又大又紅,果皮光滑,他心疼地蹲下來撿起石榴,還摸摸石榴皮,問它:「不痛吧。」

趙羨抱著頭,聽見這話一愣,抬頭一看,卻不是對自己說的。

從前……從前他一受傷,以清肯定心疼得眼睛都紅了。

聞溪冷哼一聲,正想走上前把趙羨趕出去,不料腰上一軟,他捂著腰躲在院子里,咬牙切齒:「楚瀾在干什么!」

他的注意力完全被遠方的楚瀾強制性地奪走,楚瀾配好顏料,開始作畫,握住毛筆的手從未所有的緊,緊到聞溪甚至懷疑他這樣能不能畫畫。

潔白的畫卷里先是出現了幾片芭蕉葉,翠綠瑩瑩,然後勾勒出一個亭子的輪廓,亭外除了芭蕉,還植著延綿不盡的杏花,如煙霞錦緞。

亭中擺著一張琴,琴弦上還留著幾瓣杏花花瓣。

聞溪疑惑道:「他就畫張這么無聊的畫?」

可能是楚大畫家的畫作太有吸引力,聞溪和系統完全忘記了他們在觀察趙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楚瀾的筆端。

果然,擺著琴的石桌上逐漸出現兩個交疊身影的輪廓,動作……很別致,很激烈,慢慢地畫得越來越細致,最後勾勒上五官。

一個長著楚瀾的臉,一個是聞溪的模樣。

系統:「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系統:「出息了我的宿主,變成了春宮圖演員!」

聞溪的臉咻一下變紅,楚瀾竟然拿他倆畫這種東西!

可以說是行為藝術了!

楚瀾將毛筆小心地擱在筆架上,輕柔地拂過畫卷中聞溪的臉,又提筆蘸了蘸墨,題下一句愛慕詩。

大致意思便是:我喜歡你,我愛你。

一句簡單的話硬是講得百轉千回,卻又因為如此,恰恰帶著撥動人心的意味,詩句盈於唇齒之間,都覺得口齒生香,

聞溪紅著臉不說話,等害羞勁兒過了之後,就開始覺得不對勁。

他搖搖頭:「不對不對,按往常來說,拿小毛筆畫這種畫,他肯定會吃毛筆的醋。」

系統:「什么情況?」

聞溪思索道:「他之前將我的本體當做……情敵,時不時就要趁我不在警告一遍他不能生出別的心思,怎么今天……好像一遍都沒說過。」

系統點頭:「對,一遍都沒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