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被打死。」廖春兒從夏荷手里撥回頭發，自己對鏡梳理。

夏荷連忙跪下，自己撐摑起來，「奴婢該死！奴婢多嘴！」

「起吧，我只是說說。」

「謝姑娘。」夏荷站起身，臉上火辣辣的，心里懊悔極了，自己瘋了不成，居然跟姑娘說這些！

「她姓什么？」

一時沒反應過來，夏荷頓了下才回道，「鈕祜祿氏，是四品典儀凌柱的女兒。」

廖春兒手里的梳子停在半空，眼睛朝鏡中的自己突然笑開。

夏荷見她如此詭異的笑容，忍不住發顫，誰又要倒霉了嗎？

顏秀是不能經常進宮的，進得宮也是不能亂走動的，所以第二次見到廖春兒，她很是驚喜。

入秋後，太後的身子就時有毛病，康熙怕她寂寞就讓各府多去慈寧宮走動。四貝勒府剛去了阿哥，在老輩眼里，自然得多安慰開導的，於是四福晉最近常被招進宮，原這隨行的人本也輪不上顏秀，府里伸長脖子盼著的人也很多，不知怎的，四福晉偏就待見顏秀，許是看著她溫順不惹事，許是覺得這些日子苦了她，總之，凡進宮必帶著她。

這天從慈寧宮出來，照例要去長春宮給德妃請安，走到西三所外面，天突然下起雨來，趕忙躲進長廊，沒多久，有人跑進來，是八、九、十、十四四位福晉，禮數完畢各自覓處位置站定，派系分明，又一會兒，前面有人撐傘跑過，十福晉沖他們喊了聲，那傘又轉回來，卻是太子妃和寧悅芷三人。

「四嫂，你們怎么都在這兒啊？」芷甩甩頭上的雨珠，問。

「這雨下得太突然。」四福晉笑著回道。

「對了，四嫂，怎么這兩次去慈寧宮都沒見著你，問太後，她說你一早就走了，最近府里事多嗎？」

「是有些事。」四福晉神情有些黯淡，自己喪子已經很痛苦了，恨不得窩在家里偷偷舔傷口，卻被拉出來，在眾人面前強裝無事，聽這些人虛偽的安慰，好累。

寧悅輕輕扯了下芷叫她別再說話，芷不服，寧悅沖她使個眼色，示意看四福晉，芷當下安靜了，靜靜站在後面。

雨勢一點也沒見小，兩邊人各自輕聲說話，外前又聽人走動的聲音，不是急急的，是不緊不慢的，眾人好奇的往外瞧，雨幕里兩把青色油傘慢慢走來。

「－－廖，廖姑，姑娘－－－」

不知是誰的喉嚨發出這么顫抖的聲音，轉眼間那兩把油傘已經走到跟前，傘下之人果然是廖春兒。

「奴婢參見各太子妃，十三公主，十五公主，四福晉，八福晉，九福晉，十四福晉，顏格格，各位主子吉祥。」夏荷福身行禮。

「起吧。」太子妃道。

廖春兒掃了眼眾人，看見四福晉身後的顏秀，像看著親人樣欣喜的盯著自己，轉身把傘遞給夏荷，在一旁站著。

廖春兒不行禮早是宮里人盡皆知的事，康熙不管，自然下面的也不好說什么，偏有人不樂意，三不五時的跳出來想要教她身為宮中人該有的規矩。

「也不知道見了太後，她這身硬骨頭會不會彎。」

八福晉挑釁道，廖春兒轉頭過來，就見眾人如出一轍的看好戲的表情。想看戲？可是要付錢的。廖春兒偏頭想了下，自己實在沒什么要的，這戲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