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他的傷勢。」

玉鳳猶豫開口：「他……還有救嗎？」

「不好說，我試試。」

玉鳳沉默，剛打算開口，想了想，准備開門離開。

他想說，柳聽眠很有可能已經被梁庭侮辱了，但如果是蕭止，哪怕他不說，蕭止也會知道。也不知道柳聽眠會有怎么樣的反應，柳聽眠如此自潔驕傲的人，被一個男人侮辱，恐怕一時間也會無法接受吧。這么想想，玉鳳突然覺得，柳聽眠和蕭止有些相像，一樣的淡然，一樣的驕傲。

「先不要告訴御寧，等他情況穩定些再說。」

玉鳳點頭，「我有分寸。」

柳聽眠身上的傷慘不忍睹，很難想象他究竟在梁庭那受到了怎樣的虐待，蕭止為他療傷，心里若有所思，梁庭、御寧，不得不說，在某些方面某些手段上面，皇家人，總能想到一些非同常人的方法，只不過，這兩人最大的區別，在於御寧即使狠毒，也會有所顧忌，不會讓人在臨死前受到太多折磨，而梁庭，心狠手辣，哪怕是死，也要死的慘痛。蕭止想起，自己唯一受傷那次，還是因為梁庭。

想到這，蕭止笑笑，有了一絲慶幸，還好他們不是姐弟。

對於救回柳聽眠這件事，蕭止一直沒有告訴御寧，每天傍晚在密室中為他療傷，等到結束，已是半夜。御寧雖然心有疑惑，但依舊沒問什么，蕭止也不做解釋，每天半夜回來時，御寧能感覺到他輕手輕腳的上床，然後抱住自己，沉沉睡去。

天氣炎熱，柳聽眠身邊必須有人仔細伺候，以防傷口化膿。

他已清醒，只是還虛弱的說不出話。這天，蕭止為他換葯後，並沒有離開，而是問：「你的聲帶已恢復了八分，應是可以說話了，你能開口嗎？」

柳聽眠蹙眉，緩緩地張口：「我……」渾厚而又沙啞的嗓音，若單聽聲音，完全判若兩人。

蕭止嘆氣，果然，雖然能說話了，但聲帶到了嚴重損傷，想恢復之前的音色是沒有可能了，梁庭，還真是狠。

柳聽眠不想回憶，但他這段時間在密牢中的事情卻歷歷在目，他看到獄史在鞭打著自己，看到梁庭對著自己說，你不是不願說話嗎，那就滿足你的心願，讓你一輩子說不了話，他還看到，那晚，他被人抬到梁庭的寢宮，他記不清細節，只知道自己受了奇恥大辱……然而醒來時卻又回到了密牢，好似什么都沒有發生過，只是□□的腫痛提醒著他，一切都是真的。

「等你情況好轉些時，我再讓御寧和你見面，這段時間，你就好好休息吧。」

柳聽眠點了點頭，吃力地發出聲音：「謝謝。」

回到屋，御寧還沒睡，見蕭止回來，顧不上穿鞋下了床，「阿止，柳聽眠如何？」

蕭止看著她，並不吃驚，只是把她橫抱起，放到床邊，才說道：「光腳容易著涼。」

「柳聽眠還好嗎？」

「你何時知道的？」

御寧低下頭，聲音小了下去，「你第一天晚歸我就起了疑，因為你身上有淡淡的草葯味，後來，你身上的味道一直沒有散去，我起初以為你在替某人治病，直到後來我聞到玉鳳身上有著和你一樣的味道，我就已確信了七分，今日你回來這樣早，只有兩種可能，要不他好了，要不他死了。」

蕭止笑，用手撫過御寧的頭，「不必擔心，他沒事了，等情況穩定後，我會讓你們見面的。」

「蕭止，」御寧抬頭看著蕭止，眼里有著隱隱的不安與忐忑，「我該怎么面對他，他是不是現在早已對我死心，恨透了我？」

「不會。」蕭止安撫著御寧，「血濃於水，你們之間血脈相連，姐弟一心，柳聽眠是個聰明人，他若真恨你，就不會在你身邊待那么長時間，盡心幫助你了。」

不得不說，柳聽眠還真能忍，他在御寧身邊那么長時間，卻沒有留下一點痕跡，若不是自己起疑發現了他的秘密，恐怕這件事將永遠無法真想大白。蕭止看著已在自己懷里睡著的御寧，突然笑了，他們是親姐弟無疑，因為他們都那么的能忍，都很擅長將秘密藏在肚子里，永不開啟。

等柳聽眠情況穩定下來後，蕭止帶御寧來到了密室，御寧一看到柳聽眠，眼淚就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柳聽眠虛弱的起身，「陛下。」

「你快躺下，傷口還未好，就敢亂動。」御寧擦干眼淚，急忙說，「我只是剛剛眼里進了沙子，流了些眼淚。」

柳聽眠笑，並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