摒棄高級酒吧，選擇有攝像頭的後巷，以及轉變殺人的手法……仿佛是在引導他們？仿佛是在玩一場自導自演的游戲？而他是被玩兒的那個……想到這里秦一就氣得牙癢癢。

「法醫沒來？」秦一瞥了一眼蹲在一邊干咬著煙嘴的達子。

「額，這個嘛，上頭說梁法醫覺得壓力太大辭職了，你也知道一個小姑娘，那經受得起這么大風大浪的案子，嗯，李局說新的法醫要後天才過來。」達子哈了一口氣又搓了搓手。

「小甜心，有什么發現」秦一踢了踢趴在地上觀察痕跡的肖恬新，對方顯示對這個外號極不滿意，沒好氣的翻了翻白眼，支起半個身子怏怏的說「秦大隊長，現場全他媽是你的狗爪印，能檢出來才有鬼了」邊說邊起身拍拍衣服上的灰，提著工具箱走了兩步，頓了頓又回頭道「腳印雜亂，跟之前的一樣，只有受害人的腳印和鞋印，至於是什么鞋，回去對比了才知道」

秦一摸了摸下巴，轉身給達子指了指深巷那頭的攝像頭，便揚長而去。

秦一抱著薯片正集中注意力看著第37遍那一模一樣的視頻內容，達子攤在一旁嘴里含著沒嚼完的芒果干嘟囔道「哥哥這都多少遍了，老子都要看彎了，到底有完沒完了啊」

畫面里夜晚特有的紅黑光線夾雜著視頻獨有的噪點，像極了那種劣質小電影，攝像頭離事發地點有些遠，但還是可以看見晃動的人，那個男人很高，覆在另一個人身上，聳動的節奏極快，昭示著一場激烈的事正在進行，恩，要是視頻有聲音，那一定更讓人血脈噴張。

男人帶著帽子，穿戴整齊甚至還……帶著手套？要不是奮力挺動的腰肢暗喻著他的施暴行為，秦一會覺得他只是個在夜晚無處可歸高傲的流浪者。

凶手腳下踩著一雙似乎並不合腳的鞋，半個後跟像是在外面，即使竭力盯也實在看不真切，受害者大概赤腳？顯然是凶手心的編排。

情事驟然結束時，凶手放平已經斷氣的受害人，在他身邊來回走動打量，因為鞋子不合腳的關系姿勢有點奇怪，從口袋里掏出什么東西蹲在受害人身旁忙活了好一會兒，秦一知道那是在處理屍體，他是帶了套的，但依舊謹慎，之前的法醫給出過報告，他使用的是一種干擾化學制劑，能破壞證據，從而也能推斷這個人可能是個有一定社會地位人模人樣的有錢紈絝。

最後犯罪嫌疑人站起身拉了拉帽沿，微微側頭仿佛盯著攝像頭看了一秒，之後便離開了現場，視頻停止在晚上10點10分。

「鞋印查出來了么？」秦一撿起薯片往嘴里塞，咔嚓咔嚓的嚼著，達子無打采地將頭埋在桌上鼓著腮幫子嚼著口香糖，含含糊糊的說「出了，量版耐克兒」秦一斜眼掃著暫停的那一幀，幽幽道「還真的喜歡搞小紈絝啊」

不對，秦一腦子里忽閃過剛剛側頭那一幕，明顯帶著笑意的嘴角，那個笑，那個笑！！

秦一拋掉手里的薯片袋，任由它們散落一桌面，猛得俯身湊到電腦前，將視頻倒回那一幀，腦海里忽明忽暗的閃現出一個模糊的印象，這個笑他見過，靠，就在他剛剛到現場時，人叢中見過，如出一轍，沒錯了，那是凶手！嫌疑人極有可能回到現場親眼目睹警察的到來，以此來滿足自己的犯罪快感。

想到這里秦一騰得一下站起身，腦子里那個笑卻越發的模糊，怎么也記不起來細節，就覺著陰陽怪氣的，重重的拍了拍頭，巨大的聲響惹得達子抬頭不滿道「你丫的失心瘋啊，你那腦袋敲破也看不清凶手的長相的，趕緊滾回去睡會兒覺，明天才有力抓人！」

秦一指了指視頻上定格的那一幀，激動的說「你他媽見過這個笑沒？？」達子趴在顯示器前揉了揉眼，又看看秦一，又看看視頻，怒道「你他媽魔怔了吧，笑個屁，鼻子眼睛都糊到一堆了，還笑？你要不是說那是人，老子都以為那是兩條鯉魚旗在社會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