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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非接過了水囊,喝了一口後依舊在咳嗽,他一邊捂著嗓子一邊偏過頭問安特洛爾:「你怎么找到這里來的?」

安特洛爾對他說道:「居民們說小鎮出現了吸血鬼,在晚上吸了一個男人的血,他們找我去看一下,那人的傷口並不是吸血鬼造成的,而且與我之前脖子上的傷口是一樣的,我就知道那不是吸血鬼,是你。」

岑非愣了一下,他的咳嗽聲漸漸停了下來,沒想到吸個老光棍的血也能惹出這么多事來,他有些心虛地垂下頭,盯著自己腳下的黃沙一言不發。

安特洛爾也並沒有要責備岑非的意思,他只是將這件事跟岑非說明一下罷了。

「我找了很長時間,找遍了整個小鎮都沒有找到你,我一度以為你出了意外,已經……」安特洛爾的話沒有說完,但岑非明白他未盡的意思。

可是岑非不知道的是,在安特洛爾以為岑非出了意外的那段時間里他都是怎么度過的。

他曾經看見過教廷里的一位主教因為妻子的去世而大受打擊,短短的十幾天卻好像是過了十幾年,原本他最喜歡的那把胡子亂糟糟地都結成了塊狀,那位主教再也沒有去過教堂做禮拜了,家里的十字隨著他的妻子一起被埋入了地下。

又過了沒多久,安特洛爾聽說那位主教便隨著他的妻子一起去了。

那時安特洛爾並不明白,他以為自己早已經將一切都獻給了他侍奉的神明。

如今,他卻是明白了。

而現在站在岑非面前的安特洛爾與岑非初次見到的並沒有什么差別,看不出任何痛苦的痕跡,安特洛爾轉過身背對著岑非繼續說道:「後來莉莉絲來找我,我才知道你被她抓到魔界了,我跟著她來到了魔界,向她詢問你的下落。」

莉莉絲告訴安特洛爾維多西在幾天前已經死了,安特洛爾為此將莉莉絲的魔宮拆毀了大半,數以千計的惡魔在這場突來的浩劫中喪生,後來有惡魔為了保命告訴他說維多西被莉莉絲送去了深淵之地。

於是安特洛爾來了深淵之地,他在這里不眠不休地找了岑非幾天幾夜,終於找到他了,卻看著他在這里快活得不得了。

安特洛爾轉過身來,他問岑非:「你的病根本沒好,是不是?」

「是。」岑非低下頭,不知道為什么竟是不敢看安特洛爾。

「為什么……我把血給你留在教堂,為什么不喝?」安特洛爾蹙起了眉頭,湛藍色的眸子里帶著不解,還有少許的惱怒。

岑非搖搖頭,搖了搖唇,在粉色的嘴唇上留下了兩個泛白的牙印,他說:「不知道。」

「不知道?」安特洛爾微微拔高了聲音,

「我知道自己很矯情,甚至有些無理取鬧,不識好歹。」岑非抬起手捂著自己的臉,一屁股坐在了腳下的黃沙上,他的聲音微弱帶著顫抖,他的腦袋埋得低低的,低聲說:「可是一想起來,你其實並不想見到我,你留在教堂里的血只是出於你的同情心,出於你作為一個光明教徒擁有比旁人更多的善良,我就覺得,我不該再去找你了。」

岑非都不知道自己說了些什么,他放下捂著臉的兩只手,伸出右手食指在黃沙上寫寫畫畫著,他語氣中帶著濃濃的憂愁,向安特洛爾詢問:「安特洛爾,你說我是不是生病了?」

他等了好一會兒也沒有等到安特洛爾的回答,岑非停下了手,黃沙留下了一小段安特洛爾看不懂卻又覺得十分熟悉的文字,岑非將手上的沙子拍去,又說道:「而且,你總有一天會離開小鎮,我從不能一直喝你的血吧。」

安特洛爾伸出手來,想要碰一碰岑非腦袋後面的那一小撮翹起來的黑色卷毛,嘴里不由自主地說道:「你可以……」

「我不可以!」岑非強行打斷了安特洛爾的話,他說:「安特洛爾,你能救得了我一時,你不可能永遠都不離開好。」

安特洛爾抿著唇,不聲不響地回了手,也許岑非說的是對的,他終究是無法放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