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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不用非常手段老頭也醒酒了,被鍾詮抓在手里沒法沖往火里救回他的火蟾蜍,頓時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苟梁:「……」

恐怕原主親娘死的時候,老頭都沒這么撕心裂肺過。

他坐在鍾詮手臂上,無語地算了算其他火蟾蜍的蹤跡,最後讓鍾詮出馬給他抓了兩只回來才算了事。

他們本打算快入冬時再下江南療養苟梁的腿傷,眼下只得提前。

此時,他們便在南下的路上。

馬車中,老頭抱著買一送一的火蟾蜍愛不釋手,煩惱著是該將他們生煎了還是風干碾碎入葯更好,指望他照顧苟梁是不可能了。因此鍾詮特意召來一名犬影來駕車,自己則留在車廂中照料,苟梁看他弓著背腿腳都伸不開的樣子都替他辛苦,好在他們很快從陸路轉上了水路。

樓船在海中勻速緩行,桅桿上掛了黑邊紅字的旗幟,上書一個「林」字,迎著咧咧狂風張揚飛舞。

鍾詮入屋稟報道:「主人,京中傳訊,言鍾越斷得燕地邢唐縣不日將有地動,他與李彥想借此機扭轉目前的形勢。」

他將飛鴿傳書送來的字條遞給苟梁,後者抬了抬手示意他稍等。

筆鋒疾走,苟梁將這一篇葯經默寫完才擱筆。

因為老頭作死,他多年的行醫制葯的手札和醫書藏都在那場火災中付之一炬。幸而苟梁這段時間拜讀過他的大作,此時一一為他默背謄抄出來,否則他們這一路走的就不是海而是老頭的淚了。

捏了捏酸疼的手腕,苟梁抬手接過紙條,看過之後微微皺起眉頭。

自中秋之夜張添死在安王府,孟馮河招供出鍾越之後,李彥的名聲一度跌到了谷底。

雖然沒有證據能直接證明他指使鍾越殺張添嫁禍安王,但他和鍾越的關系被坐實了,無可狡辯。身為一國儲君,好南風可不是什么好事。不說御史的參本堆滿了皇帝的案頭,在安王的用心宣揚之下,如今在京城中對太子殿下的風流事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武帝更是為此發落斥責了李彥,將他禁足東宮閉門自省,不僅連期限都沒給而且在此期間還不准他參與朝政。

李彥好南風的事武帝以前未必不清楚,但玩到鍾越頭上,他無法容忍。

鍾越是誰?

不僅僅是獻上秘葯延長他壽命同時也有辦法給他下毒的人,他更是天機山鍾家的人。

不論是大梁還是其他國家,都對天機鍾家有著極深的敬畏和忌憚之心,民間便有傳言:得天機子者得天下。

大梁開國皇帝不正驗證了這個傳言么?

這樣的人與一國太子交往過密,本身就是對皇帝的挑釁和大不敬。何況與年富力強時對鍾家不屑一顧不同,如今的武帝對鍾家玄術諱莫如深,敬畏多過於忌憚。不僅僅是因為他逐漸年邁開始怕病畏死敬鬼神,更因為一年前正是鍾固太祖父留給李家的秘葯把他從鬼門關救回一命。

所以他容得了李彥的私德有損,但絕不願他和鍾越站在一個戰線上。

這次李彥被禁足,表面上說是讓他反省,但實際上是皇帝有意奪權。

這段時間李彥本就折損了不少羽翼,這次又是他理虧在先,皇帝要拿捏他他也無可奈何,每日除了在東宮練字無事可做,大概只能在心里詛咒皇帝早點歸西了。

鍾越見不到他心中也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