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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是自己小師妹背後說人在先,他多少有些理虧。

「小弟絕無此意,只是好奇葉兄一個男子怎會擅長女紅之道而已。」

「誰規定會刺綉的就得是女人,這一任紋綉樓的樓主,不就是個糟老頭嗎?」

「秦樓主也才四十歲,還不算老頭吧……」

苟梁口中的糟老頭所娶的正是南山劍派的師姑,岳謙下意識地辯護了一句,被苟梁瞪了一眼,再不和他討教嘴皮子功夫了。

岳謙專心給他苟梁梳發烘干,觸手的發絲比他方才買到的最上等的絲綢手感還要好,柔軟纖細,濃密而長,仿佛每一根都被心挑選過一般。那發絲還散發這怡人的馨香,分明苟梁沒有借用任何外物,那香味卻長久不散。

他一時不察時間流逝,待看到苟梁一件衣裳都快綉完了才發現他的頭發早就干透了。

岳謙連忙把手指抽了回來,耳尖可疑地凝成血色,苟梁抿唇忍住笑,遞了一根綉線給他:「將它綁住,別妨礙我。」

岳謙哦哦兩聲,連忙將他的頭發攏起來,在他的發尾綁成結,放下的時候他也有些愣神,感慨道:「雖然從未給人梳過頭發,但好像做過很多次似得,也並不難么葉兄小心!」

「嘶。」

被針刺到指腹的苟梁連忙把手指含進嘴里,心里一時甜一時酸。

當然做過很多很多次,十七年的時間,他也記不清鍾詮為自己梳過幾次頭發了……

岳謙見他眼睛凝出淚花,想必是疼的厲害,忙讓他當心點。沒成想好意關心被狗踢,苟梁又變了臉色,不耐煩地說:「走遠點,你礙事得很。」

岳謙:「……」

他好脾氣地起身離開,沒走兩步,苟梁卻又叫住他。

「葉大哥,您還有何吩咐?」

岳謙覺得師父對他劍氣戾氣過重的擔心完全是多余的,瞧,他本性是多么的寬容!

苟梁招手讓他坐下,捻起他的肩膀上的衣服說:「裂開了,堂堂英雄榜第一公子穿著件破衣成何體統?」

他說著,取了與岳謙衣服同色的綉線,捻線,穿針,引線,很快為他縫制妥當還綉了一道簡單的龍紋。他略覺滿意,手指在上頭撫了撫,打結後,低頭咬斷綉線。

岳謙微微側過頭看他,垂著的睫毛在眼下留下一片剪影,那一貫笑里藏鋒的眉眼此時溫柔得不可思議,讓他的心臟像是少林寺的晨鍾被用力撞了幾下一般,心跳聲響徹耳際,怦然不止。

苟梁聽得真切,笑著線抬頭,問他:「這么傻看著我干什么?」

岳謙耳朵一陣轟鳴,一時面紅耳赤起來,再聽苟梁追問,不知該如何應付這種陌生情緒的岳謙有些結巴起來,說道:「沒、沒什么,就是我娘死後,很多年沒有人這樣給我縫過衣服了……」

苟梁臉上的笑容一下子落下下去。

什么心酸感慨,什么思念柔情,瞬間被拋在腦後!他冷著臉,一把掐住岳謙的脖子按在床上,笑著問他:「你方才,說什么?」

岳謙:「我、我……」

苟梁的手越發用力,笑得恐怖極了,「我像你娘,嗯?」

岳謙:「絕、絕無、此意……」

苟梁才不聽他解釋,拿針就要扎他,岳謙見他得手一次還要再來,頓時掙扎起來。

「葉歸,葉歸住手……」

左右兩個廂房內,朱鳳一和賀聰師兄弟聽著床榻猛烈撞擊牆壁的聲音,都打了一個激靈。

一個時辰後休戰的喘息聲終於傳進他們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