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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讓士族失望的是,近十年的時間過去,眼看著雙兒們花期都要錯過了,皇帝膝下卻仍然空空如也。

要不是太醫院的脈案上皇帝的身體從沒有出現過問題,他們簡直要懷疑皇帝是不是不行了。

早些年,士族們都擔心皇帝這是不願讓皇嗣擁有過於顯赫的外戚,為此忐忑了許久。可之後皇帝連因國庫空虛、江南水患等事由將三年一次的選妃取消,也沒有納門第輕的寒門雙兒入宮,宮中至始至終只有第一批入宮的貴君。除了皇後和四君妃,其他人熬著資歷,份位也都提了上來。

然而身份再尊貴,沒有子嗣那都是表面風光,無濟於事。

時至今日,不說心思各異的士族,就連皇帝的親信都連番在奏折上指出皇嗣空虛國儲不穩的問題,然而皇帝完全不為所動。

事實上,最為這件事操心的不是大臣們,而是太後。

他是唯一一個知道皇帝至始至終根本沒碰過這些雙兒的人為了遮掩這件事,他這些年可謂是煞苦心。

從前,他也同士族們一樣認為皇兒是不願意讓這些背後站著門閥士族的後妃孕子,後來皇帝推說政務繁忙,再後來干脆連借口都懶得給了。

太後完全無法理解皇帝怎么會對貌美如花的雙君們不敢興趣,對床笫之事全無好奇。

想當初,他可是把一個年輕貌美的雙兒脫光了送到龍床上,他也能原樣把人丟出宮殿外,絲毫不留情面,也不顧對方名義上是他的夫郎,之後甚至把龍床都燒了,換了一張。

太後勸也勸過,哭也哭過,鬧也鬧了,這次太後甚至出此下策,暗許皇後用了紅塵醉。

可皇後不僅沒得手,還在御書房內跪了半天之後被一道口諭禁足半年,讓他空歡喜一場。

太後左思右想,舊話重提,要求皇帝納選新妃。

皇帝拒絕的話剛出口,太後便哭了起來:「哀家這是造了什么孽,你這是要逼死哀家啊!你身為九五之尊卻無子無嗣,你要讓天下人怎么看你?你又要讓哀家死後如何面對先皇,如何面對列祖列宗?還是說,你甘心讓自己的江山拱手讓與那幾個狼子野心的東西?」

皇帝冷著臉說:「母後,此事不必再提。」

太後再三追問原因,皇帝閉口不言,實在煩不勝煩看,只說:「朕尚有政務,改日再來給母後請安。」

見他要走,太後急了。

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太後脫口而出:「皇兒,你究竟有何苦衷不能對母後說?若太醫院那群廢物無能,民間尚有能人神醫,定能讓我兒一展雄風!」

「噗!!」

苟梁看到這里,一口茶噴了出來。

……可以想象大盲點的表情有多難看。

果然,從鳳寧宮一路走回來他火氣還未散,沉著一張臉。皇帝生的劍眉星眸,五官分明,本就是鋒利冷銳的相貌,一旦動怒就更是威嚴。就像此時,哪怕他一句話也沒說,御書房當值的太監們都夾緊了尾巴做事,生怕發出聲響驚擾了皇帝。

「愛卿可想好了?」

皇帝從不遷怒人,喝了一口冷茶壓了壓怒火,見苟梁要跪都沒讓他多禮。

「回皇上,微臣素聞內宮之中有一藏書閣,藏有古籍萬卷,微臣斗膽……」

「准了。」

不等苟梁說完,皇帝就首肯了。

藏書閣位於正陽宮偏殿,位屬後宮,無旨外男不得出入,苟梁所請於理不合。

但皇帝金口玉言在前,本人對於這些虛禮又不甚看重,退一萬步說,自苟梁中了那毒,失去了禍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