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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童公公喊出肅靜二字時已經是他耐心將失旁人要倒霉的時候,一時噤若寒蟬。

「這便是你們給朕的對策?」

他的聲音毫無起伏,卻讓滿朝大臣們嚇得跪地稱罪。

皇帝淡淡地掃了他們一眼,道:「傳朕旨意封鎖京城四門,內外禁止出入。楚將軍你親自率軍鎮守城門,若是有人別有居心,擾亂人心就地格殺勿論。」

「鄭太醫,朕派禁軍千人與你驅遣,務必在三天之內找出病源。另,征命京中醫屬,按戶籍前往家家戶戶巡看,若有同病者,立即隔離。」

「禮部,著人入狀元樓勸撫學子,若遇滋擾是非者一律打入天牢,革除功名。」

被點名的幾人接連領旨。

「至於你等,若誰怕死,現在就可摘下冠冕,朕特許你們攜眷出京。」頓了頓,皇帝看向其中一人,「博陽侯以為如何?」

博陽侯驚聲道:「老臣就事論事,絕非出自私心,陛下明鑒。」

皇帝冷笑一聲,只讓他跪著,接著道:「戶部,全力協助太醫院,一應用葯萬不能短缺。京兆府,京中治安不得有亂,加大巡防,謹防宵小之輩趁亂作祟。非常時期,望各位同心協力,一切以百姓社稷為重。區區一個疫病便自亂陣腳,朕要你等何用。」

皇帝起身道:「丑話朕說在前頭,但有將此事與鬼神聖德牽扯一處,不論官居何位,享多少祖輩陰葑,朕決不輕饒。」

退朝後各方聯動,以除疫和治安為第一要務。

皇帝詔命二品以上大臣在御書房議事,直到午後眾臣暫退,他才得以歇一口氣。

「他用過膳了么?」

皇帝按著眉頭,問話時還在想著疫病的事,沒注意到童艮生的臉色變了一瞬。

「陛下,」童公公遲疑地說,「小楚大人一個時辰前從藏書閣離開,似乎自請入狀元樓去了……」

「你說什么?」

皇帝神色丕變。

*

這一向熱鬧熙攘的十里長街,在一夜之間冷清下來,只有駐守的士兵立在街道兩旁。

肅穆,沉寂。

入住狀元樓的赴考的舉子和狀元樓中的商戶加起來超過三千人,其中已近百人被診斷出有風寒之症,這部分人被隔離在狀元樓北邊的一處客棧里。剩下的人則集中在南邊,一張告示貼在街口,有士官不斷通讀陛下的旨意,讓沉郁的氣氛更添加一抹凝重。

繼昨夜兩名暴斃的兩名學子之後,這一上午又有三人死亡。

被圈禁在北樓的學子們看著那些人身上蓋著白布被抬出去,心中惶惶不安。

年紀最小的鹿一鳴抓著趙初陽的袖子,眼中全是驚慌:「我們會不會也……」

他還這么年輕,還沒有金榜題名,怎么能死?

趙初陽無法給他答案,他心中也十分不安,倒是唐清豐在一旁說:「別瞎說,你還要考探花郎呢。」

有初期病症的學子們也按照症狀的深淺被分開,唐清豐三人屬於症狀較輕的,只是有些發熱,像是尤這樣已經病了幾天的,則被關在了另一處。

鹿一鳴眼睛紅通通的,忍著眼淚瞪了唐清豐一眼:「難怪你生的這么胖,心可真寬。」

唐清豐嘿了一聲,叫屈道:「我安慰你還有錯了?」

說話間,客棧的大門又被打開,三人一同往窗外望去見不是有屍體被送出去,三人不約而同地松了一口氣。

唐清豐嘆息說:「不知道又是哪位仁兄要進來和我們同甘共苦了……咦,怎么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