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牧杭的自我懷疑和自我否定的過程中,苟梁一行順利地抵達了祁陽城外。
是夜,韓戰到了戍陽侯府的飛鴿傳書,家信上說八姑娘的婚事已經議定了,婚期定在了五個月後。祁陽城距離天陽國都不過兩日路程,待韓戰回京還能喝上姑爺敬的求親酒呢。
苟梁接過信一看,頓時樂了:「總算把這絆腳石嫁出去了。」
韓戰回信的墨鋒一頓,抬眸瞥了他一眼,苟梁哼了聲,隨後把書信一丟道:「得,知道你現在不能破人設,知道你現在有戀妹情結,我不說她行了吧?」
嘴上寬宏大量,眼刀子卻是不要錢地往韓戰身上丟。
韓戰一派安然,不承認也不否認。苟梁都得給他的敬業神跪了,趴在他肩膀上說:「戍陽侯信上還說,他特意用你妹妹的婚事試探過老皇帝,並沒有反對阻撓的意思。這老皇帝到底在打什么主意,我怎么覺得他不懷好心?」
懷沒懷好心,不久後就要見分曉了。
月上中天,有兩人身著黑衣進了韓戰臨時搭建的營帳中。
正坐在椅子上打坐的韓戰一動,劍鋒毫無誤差地貼在了兩人的脖子上,沉聲道:「深夜來訪,有何貴干。」
那兩個人都被這個變故嚇了一跳,其中一個戒備地綳緊身體但很快平靜下來,另一個冷汗直流,雙腿顫顫,顯然被嚇得不輕。
那人緊張地看橫在脖子上的劍,眼珠子都擠到了一塊,哆嗦地說:「世子爺手下留情,奴才是受陛下所托,給您送密信來的。刀劍無眼,您快把劍起來吧。」
這人說話細聲細氣,確實是太監的嗓音,說話間還把密詔從袖子里拿出來驗明正身;另外一個人也亮了腰牌,是皇家影衛。
韓戰劍,他認出了這個太監的身份皇帝身邊的大太監,可謂是第一心腹,安排他來吩咐的事不會簡單。
大太監舉著密封的密詔道:「世子,陛下口諭,請您按密詔所述行事,一切從速,不得耽擱。」
「微臣領諭,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韓戰以軍禮半跪接旨,等密詔放到他手里,太監大大地松了一口氣,看了影衛一眼是半刻都不想留了。
影衛未動,而是看著在床上安睡的人,太監這才發現室內還有第四個人的存在,當即驚道:「世子爺,這是?」
「魏丞相的孫子,魏宣明。」
大太監了然,想到皇帝受到御林軍傳信說魏府的大少爺被毒打得下不了地的事,不由說道:「世子爺,陛下的吩咐要緊,切莫因旁的事耽誤了。」
韓戰應聲,送走兩人後,苟梁才從床上坐起來。
「老皇帝讓你去干什么,我怎么不知道。」
苟梁走到韓戰身邊,再和系統確認了一遍,確定沒有偵測到皇帝的這個安排,當即多留了一個心眼。
韓戰掌燈,把他抱在腿上一起看信自從好感度提升到了+80,雖然還是因為某種暫時不能說明的理由不肯給某饞坑喂食,但他和苟梁相處就隨意多了。
取出密詔,上面言簡意賅只有這樣一句話:
速往天陽,歸正聖石。
苟梁看得不明所以,讓系統去查,答案更出乎他的意料。
【叮,主人,您所查的東西超出了我的權限范圍。】
超出權限范圍?
苟梁看向韓戰:「這是什么意思,能說嗎?」
「嗯,到了地方再說。」
韓戰給苟梁拿了披風系上,簡單拾了行囊,留了書信,便和苟梁一人一騎趁夜離開了駐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