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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憶起當年模糊記得的景象只覺得心口發冷。

當年她被救起後,救她的人有急事在身,只交代了自己的身份說待她及笄就會來娶她,而她當時神智不甚清醒,被那人送上了馬車。事後她特別問過,送她去醫館的馬車是魏家的車,而魏家里只有魏宣明符合她的救命恩人的條件。

自那以後她就有意無意地關注了魏宣明的消息,安靜地等著他兌現諾言,在她即將及笄的時候魏宣明金榜題名蟾宮折桂,她心中驚喜無比。

她以為時機已經成熟了,卻無意中聽到皇帝有意讓自己的如意郎君尚主,這才在聖上面前求恩旨,也才有了那之後的一番周折。

可如今,苟梁卻告訴她,那定情信物與他無關。

是她,一廂情願地認錯了人。

那她記了這么多年,盼了這么多年,怨了這么多年,傷了這么多年,到頭來,卻竟……只是誤會一場?

若不是苟梁,那當初那人又是誰?

為什么……負她若此?

郡主雙目倉惶,茫然地看著自己的母親,抖著嘴唇什么都說不出口。

張氏心中大痛,忍痛抱著她說:「我兒不怕,不怕。」

韓毅三人都紅了眼眶,卻木訥地不知該怎么安慰相擁而泣的母女,看看父親又看看大哥,希望他們能拿個主意,但他們兩人卻只沉默著,臉色一個賽一個地冷沉。

戍陽侯爺看了長子一眼,後者點了點頭,顯然也和自己想到了一處,只覺頭疼欲裂。

夏侯家,號稱常寧,又負八姑娘心意這些年銷聲匿跡的人,在夏侯家確實有那么個人符合這些條件。

和韓戰同齡的夏侯家幼子,夏侯銳,字常凌,七年前……戰死沙場。

*

夏侯老將軍接過那枚相思玉,小心翼翼地摸索著,哪怕是流血不流淚的老戰將,此時亦是老淚縱橫。

「沒想到時隔多年,竟還能看到小兒遺物。」

他低低地嘆了一口氣,滄桑的眼睛里閃過一絲傷情。

戍陽侯捏了捏拳頭,嘆道:「果真是……那孩子的嗎?」

夏侯老將軍已經從老友口中聽說了事情的始末,不忍地看了郡主一眼,點了點頭。

「丫頭,此事是我夏侯家對你不起,但請你相信,小兒絕非有意負你。他戰死前,曾往家中送了書信,說明他已將相思玉送給了一個姑娘,讓家里不必再給他安排親事。你是個好丫頭,只是他沒有那個福氣……」

「他,他死了?」

郡主神色木然,驚到了極點,痛到了極點,竟流不出一滴眼淚來。

郡主無法接受這個結果,連連搖頭道:「不該是這樣的,不該啊……若是他,為何當初送我的卻是魏家的車馬,我、我自那時便以為……」

苟梁出聲道:「依郡主所言,當時七年前三師兄奉命離京的時候。那第二日正是我十六歲生辰,因此三師兄在啟程前特意去了家里將生辰禮親手交給了我。那時,他的隨從誤闖了我設下的陷阱受了傷,我便派車馬送他們離開了。沒成想,這一別竟是天人相隔。」

夏侯老將軍握緊手中的相思玉,也想起了許多往事,合目道:「若是七年前,此事確與我這劣徒無關。原是我待他如親子,才在他年滿十八歲之際送了他只有夏侯家嫡子才能佩戴的相思玉……如今想來,都是老夫的罪過。當年與他爺爺搶著定下了這孩子的表字,排行走的也是夏侯家的字輩,卻平白讓你誤會了。」

常寧,常凌,一字之差,天差地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