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斯治療,一邊追問,噙滿眼淚的雙眼里滿是焦急和仇恨。
亞歷克斯看著他的樣子有些出神這大概是他見過光明神最鮮活的模樣了。
他一向是高雅聖潔的存在,情緒淡漠,眼神總是冷清且高傲的,仿佛什么都無法讓他動容,一切生靈在他眼里都那樣卑微,包括身為黑暗之神的他。但偏生又是慈悲之神,那惺惺作態的寬容,讓亞歷克斯嗤之以鼻。
他迫切地想要弄壞他,弄臟他。
這個想法,幾乎是與生俱來的。因為同樣驕傲的他,無法容忍這樣的輕慢和無視。
而光明神的轉世也是一樣無趣,虛偽,只不過平添了屬於人類的脆弱而已。
但是現在,他看著為自己掉眼淚的苟梁,為他恨上一個不存在的傷害他的仇人,不需要理由地信任他,擔心他,以他為重,心里忽然閃過一個念頭。
若他一直是這副樣子,其實也不錯。
不過,亞歷克斯很快就清醒了過來。
他和他,終究都是要恢復神格的,不論這個過程將歷經多少年,有多少曲折,結果都不會變。
【系統:嗷嗷嗷,好感度它又萎了!差評!!】
苟梁沒理會它,將亞歷克斯的身體治療好,他已經快要虛脫了。倒在他身上,苟梁喘息著,休息了一會兒,他的臉色又變得凝重起來。
「腐蝕又開始了,我的魔法沒辦法根除它……父親,到底是誰傷了您?這么強大的黑暗魔法,難道是聖魔導師?這世界上真的有聖魔導師存在嗎?」
亞歷克斯很久沒有這樣渾身輕松的感覺了。
雖然用不了兩天時間這具身體又會被他腐壞,不過他是個享受當下的人,不甚在意地說:「怎么,你害怕了?」
苟梁搖頭,認真地說:「所有傷害您的人,都不可原諒。父親,你告訴我是誰,終有一天我會親手為您」
「等到了那一天再說吧。」
亞歷克斯打斷了他的誓言,起身道:「我讓塞西莉亞給你准備衣服,你睡得夠久了……怎么了?」
苟梁忽然直起身緊緊抱住亞歷克斯的腰,把臉緊緊貼在他的背上。
忽然,有一種陌生的熱度滲透過睡袍,打濕了他的背。
分明不是溫度多高的液體,亞歷克斯卻覺得異常滾燙,幾乎要燙傷他的肌膚,讓他奇異地感覺到一種新奇的讓心臟縮起來,大概被人類稱之為心疼的情緒。
這種錯覺很快被亞歷克斯忽略了,他只剩下驚訝和好奇。
他又哭了。
這次,又是為了什么呢。
亞歷克斯知道理由一定和他有關,這種自信來的沒有任何理由,但他就是這樣篤定。
果然,苟梁把他抱得更用力了,抽泣著說:「爹地,我真的……真的不是您的孩子嗎?」
亞歷克斯毫不體諒他的難過,平靜地說:「這是事實,你已經問過我了。」
背上的淚水越涌越多了,他聽見苟梁這一次憋不住地哭出了聲音,抽抽噎噎的。
難聽,又惹人發笑。
亞歷克斯笑了下,但仿佛有一股沉重的力量把嘴角的弧度拽了下去,分明是讓他非常愉快的畫面,不知道為什么他居然笑不出來。
亞歷克斯轉過身,捧起苟梁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