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梁鼻腔里發出急促的氣音，意識又開始有些模糊了。他憑借著本能貪得無厭地索取，直到蓮蓬頭里的溫水澆頭而下，他才打了個激靈，短暫地恢復了一絲清明。

龍耀退開，苟梁立刻追了上來，舌頭像是初次覓食的小奶狗一樣舔著龍耀的嘴唇卻不得其門而入，急得嗚嗚直叫，惹得龍耀笑出聲來。

他將苟梁被水打濕而黏在臉上的頭發撥到腦後，哄孩子似地說：「乖，再等一等好不好？」

苟梁沒聽清他說什么，感覺到他的拒絕，他發出一聲抗拒的鼻音，自顧地闖進龍耀嘴里。

然而他很快就發現，他自己取得的食物遠遠沒有龍耀主動喂他的來得甘美，便急急地勾著他的舌頭，嘴里唔唔作聲地催促他，大眼睛濕漉漉地看著龍耀，可憐極了。

「你啊，監護人的第一准則是什么還記得么，我親愛的監護人？」

龍耀嘆了一聲。

妖鏡時空的輪回軌跡受制於開啟者與妖鏡本身，一旦開啟者的妖力低於妖鏡儲蓄的妖力，那么輪回就會被妖鏡掌控，事態就將以開啟者的意願完全相悖的方向發展。

前幾個輪回還不算太糟糕，但在這第八個輪回里，因為龍耀一開始供應的妖力就不穩定，致使苟梁的記憶被封印，連苟梁對他身上的主神之力的氣味的嗅覺和味覺都被妖鏡屏蔽了。

這時候初嘗滋味，苟梁肯定節制不了。

龍耀也無法拒絕苟梁的親密，只是苟梁現在的宿體還不能適應他霸道的主神之力，再喂下去得出問題，他不得不克制住。

「飲食節制，限量喂食，這是對監護人和小妖的第一要求。你最知道讓小妖暴飲暴食，後果有多嚴重，對不對？」

龍耀把水溫調高了些，一邊開始給苟梁沖洗，一邊試圖和他講道理。

「什么……龍耀，我還沒吃飽qaq。」

苟梁神情迷糊，沒留心龍耀說的話，眼睛水汪汪地看著他。

龍耀好笑地揉亂他的濕軟的頭發，這次沒有縱容他事實上，他剛剛的投喂完全是苟梁三天的食量了，這貪心的小東西還和他裝可憐。

「你想這一次吃飽之後餓三頓，還是我六個小時後再喂你？」

苟梁眯了眯眼睛，仔細打量著龍耀，想確認他這話是在嚇唬自己還是認真的。

沒能得到確切的答案，苟梁眼珠子一轉，很心機地笑起來露出甜甜的酒窩，他抱住龍耀的腰湊過來，仰頭直在他臉上蹭著說：「那就再喂一口好不好？就一口！」

龍耀在他背後抹泡沫的動作頓了一下，低頭聲音有些沙啞地說：「張嘴。」

苟梁的笑容一下子就燦爛了，滿心驚喜地以為他是對自己妥協，卻不想剛張嘴就被一團比自己的腦袋更大的東西糊了一臉。

「啊……嗚？」

苟梁抬手捧住那東西，發現竟是一團類似白色棉花糖的東西，有些失望地捏了捏。

雖然這東西吃起來又軟又甜，但比起龍耀的主神之力根本不能相提並論。可經過剛才的撒嬌失敗，他已經知道龍耀剛才說要餓他三頓的話不是開玩笑的，要是再纏下去，估計連棉花糖都沒得吃……

憤憤地塞了滿口，苟梁含糊地問龍耀：「這是什么？」

龍耀順毛摸了摸他的脊背，溫聲說：「這叫棉花果，離樹半個小時內都能自生長，絕對管飽。」

看著自己咬掉的地方重新長出來的苟梁：「……」

等洗了澡出來，苟梁搬了凳子坐在廚房門口看龍耀准備早餐，圍著圍裙在灶前的忙碌的男人比任何時候都要來的迷人，但苟梁完全無心欣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