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啊啊啊。」
顧久修抱著一團被子,在床上翻來滾去。
隋染又瞥了顧久修一眼,挑眉道:「睡相奇差,今晚你睡地鋪。」
「……」
顧久修停下翻滾的動作,咕噥道:「我也沒打算和你睡一起。」
聞言,隋染挑燈芯的舉動依舊高雅,嗤道:「嗯,我只想睡你娘。」
顧久修:「……」
遠在天水城的堯媚兒驟然感覺背後一涼,手里的紅紗扇頓了頓,轉頭問旁邊刺綉的翠娘:「翠娘,今兒是霸氣那孩子走後第幾天了?」
翠娘輕嘆口氣,道:「七七四十九天了。」
堯媚兒囔囔道:「都快兩個月了。」
堯媚兒輕撫著紅紗扇的掛墜,那是一個草編的草戒指,和她之前拿給顧久修的那個錦囊之物即使相像,只是她編織的藤草還是新鮮的,藤條上帶著點點墨綠。
惜春院出門拐個彎就能買到這樣的掛飾,小販手巧,能根據買主的要求來編織各種飾物,價格也不貴。
堯媚兒側過臉望著窗外,輕聲道:「入秋了。」
翠娘的指尖被針線磨得生疼,柔軟的嘴唇吮著手指,她停下手中的刺綉,隨著堯媚兒的目光望向窗外。
攀爬至窗台的爬山虎已經開始泛紅,大片大片的火紅色,猶如漫天紅彤彤的火燒雲。
話說,鑄劍山庄中的劍修全數進入劍林,鑄劍山庄中過半數的守衛都被聚集到劍林入口,層層保衛,層層封鎖。
近幾日,鑒於劍修進入劍林,守衛又被調走大半,鑄劍山庄內儼然冷清了許多。
盡管庄內冷清,顧久修他們小院里頭卻是熱火朝天,好不熱鬧。
骰子在骰盅里搖撞的聲音噼啪作響,屋內酒氣彌漫,夾雜著叫好聲和咒罵聲。
廳堂寬敞,原先置放在廳堂正中的圓桌已經被搬到牆角。
顧久修和伯爵府四大高手,五人席地而坐,各執一個骰盅,盅內五顆白玉骰子,一同搖骰子,由庄家喊數,這玩法又叫大話骰,五人爭吵喊叫到臉紅耳赤。
玩法倒也簡單,五人輪流做庄,願賭服輸,輸者罰酒。
「5個3!」
「開!」
喝聲一片,輪庄的顧久修再輸一局,他臉上的水晶面具泛著水光,烈酒灌入口中,火辣辣地穿腸而過,腹部一陣翻攪。
嗜酒如命的大葯師「哈哈哈」大笑,抓過酒壇滿上一碗,他贏局也喝酒,輸局連喝三杯,豪爽痛快。
「來來來,繼續。」
五人飲酒投骰,玩得不亦樂乎。
酒過三巡,月上三竿。
顧久修喝得爛醉如泥,還有大馴獸師謝停和大劍師魏衛,橫七豎八地趴倒在地上打瞌睡。
僅剩尚且清醒的大術士和大葯師二人,倚牆而坐,月光從頭頂的窗台灑落下來,鋪了一地銀霜。
沒有點燭火的房間里,卻也一片明亮。
大葯師懷里抱著一個酒缸,仰頭就倒了一口下肚,烈酒穿腸,傷脾傷身,大葯師卻怎么也戒不掉。
大術士目光渙散,漫無目的地在房間里游走,掃過仰面打咕嚕的大馴獸師,還有靠著謝停大腿當枕頭的大劍師,最後落在酣然大睡的顧久修身上。
顧久修臉上的水晶面具致非凡,面具上面光滑如鏡,里層確是鑲嵌著數顆晶瑩剔透的白水晶,在月光下,透出一層淡淡的藍光,冷艷絕倫。
是洛予天吩咐顧久修,要顧久修在他進入劍林、不在顧久修身邊的這段日子里,進出要戴上面具。
因為小爵爺這么吩咐了,所以顧久修時刻都惦記在心上,這幾日洗澡時會摘下來擦擦臉,不論吃飯睡覺、在別院里進進出出,都不忘戴著面具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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