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幸福。」
「你知道,我喜歡的人是你。」我憋足了勁,說。
江楓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那又怎樣。」聲音淡淡的,輕輕的,好像真的很無所謂的樣子。
「是啊,不能怎樣。」我說。
兩個人的眼眶,控制不住的紅了。
有些事情,就是隱瞞不了的。
既然話都已經這么說了,心情反倒是平靜了不少,也不管江楓有沒有在聽,反正我就開始自己說自己的:「這次回去結婚,我誰都沒說,主要就是在家里邊辦個酒席。最多也就是十天半個月就會回來。」我猶豫了一下,說:「你呢,你就在這里好好等著我。」
不知道為什么,在說完最後一句話的時候,我總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對勁。
江楓看了看表,說:「時間不早了,吃完面你還得趕飛機。」
「你就不送送我?」我裝作用很輕松的語氣跟他說話。
「不送。」江楓說得斬釘截鐵。
無言把面吃完,到房間里那行李,江楓還坐在餐桌那邊,我站在門口說:「那我走了。」
「嗯。」他似有似無地回答了我,眼睛看向了窗外。
我把戒指帶到了手上,飛機離地,在不為人知的黑夜里高空中叫囂著。閉上眼睛,回想起江楓看向窗外的那個眼神,沒有悲傷,沒有怨恨,甚至沒有焦點,什么都沒有,讓人覺得可怕。
雖然這次婚禮我基本上不用管太多的事情,但是回到家還是莫名其妙地就忙了起來。
半生不熟的親戚,許久沒見面的發小,許荷家里那邊的人都過來了,時不時地就要出現在我的眼前。我在這些人祝福和羨慕的眼光中游刃有余地應對著,大方得體。一整天下來整個人筋疲力盡,心力交瘁。
那是一種被凌遲的感覺,而我的心,居然已經不知道疼痛了。
唯一讓我還有一點掙扎的,是每天夜里,總是會忽然降臨的那個不完整的夢,模模糊糊的,光陰交錯。江楓的那個眼神若隱若現,直面那個眼神的時候我總是有一種錯覺,好像我就要掉進那個眼神里,一直墜落,卻不到底。
醒來的時候一身冷汗,就再也睡不著了。
辦結婚酒的那天好像這個世界異常的熱鬧,我去過的所有的酒席和飯局加起來好像都沒有這么熱鬧過。每個人的臉上都掛著祝福的笑容,是不是即便是最虛偽的人在這個時候送出的祝福都會變成是最真誠的。
好像沒有人會抗拒,這種襲承了幾千年的紅色喜悅。
那天我把自己灌得爛醉,第二天醒來的時候許荷在我懷里,我發現自己已經換上了睡衣。
了好大的勁才反應過來原來這是在自己的新房里。開口想向許荷道歉,許荷反倒是不在意地笑笑,只怪我昨晚上喝得太醉了,幫我換睡衣都了好大的力氣。
其他的事情,她一概不提。
也好,不提也好。
之後我在家里住了十多天,就跟家里說公司那邊有急事,我得回去一趟。反正這婚也結了,爸媽這邊倒是沒說什么,花了好些心思安慰許荷,這才上了車。
關上車門,才有一種安全感,終於可以好好休息了。
手里拿著手機,這才發現這十幾天江楓一個電話也沒有打過來,而我,也沒有給江楓打一個電話。
想打電話告訴他我馬上就要回去了,可是卻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算了,到時候見面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