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不跟您說清楚,到時候做出來不肯碰筷子,太後又得追究到底下的奴才身上。
那還不如現在多討幾句罵呢。
跟在太後身邊這么多年,和她兩個兒子接觸也多,見雪早就摸透了這位小王爺的脾氣。
看上去脾氣乖戾,其實比一般的主子都好伺候。
只要什么都問的明明白白,做的清清楚楚,他頂多嫌煩罵你幾句,行為處事敞亮的很,以前安王爺還沒出宮立府的時候,宮里頭明白的人都喜歡到他身邊伺候。
見雪看著少年挺拔磊落的背影,笑著搖了搖頭。
她是真的想不通,那位曲家小姐為何非要拒了這門親事。
要她說,再沒有比安王府更好的人家了。
畢竟嫁的是出宮立了府的王爺,不用晨昏定省,也不用怎么伺候婆婆,安王爺身邊也沒個人,一嫁進去什么都可以握在自己手里。
最關鍵,安王爺是皇上的嫡親弟弟,情誼深厚,且又是這么個性子,日後也不必擔心卷入那無謂的爭端之中,注定了的安穩又尊貴。
結果太後伸出這根橄欖枝,人家反倒還不願意了
那姑娘還當太後聽不出來那些話是真是假呢。
只不過是心有傲氣,見她不願,便也懶得再糾纏罷了。
見雪甚至覺得,太後後來又看上林小姐,都是抱了一絲微妙的念頭的。
既然你看不上我兒子,還奪了人家的親事,那我就換門更好的補給那位姑娘。
反正,我還不是怎么看的上你呢。
.......
.
見雪還在後頭想七想八,霍星朝已經走到了太後帳外,大刺刺地掀開簾子,立刻便有一陣暖氣襲來。
太後正倚著軟塌聽宮女念書,聽到門口的動靜,微微睜眼,一眼就望進了小兒子熠熠生輝的眼眸里,撐著手坐起身,笑著招他過來,
「你怎么過來了?」
「過來向母後討口飯吃。」
霍星朝難得露出個笑模樣,走過去,侍女連忙搬了張椅子過來。他坐下,語氣懶散,
「皇兄他們都還在獵場,估計午膳是回不來了,我陪您一起用。」
太後拉過他的手,有些擔憂,
「我聽人說了,你今早撞見一頭野熊,侍衛說你一個人赤手空拳,勇猛的很,一下就把那頭熊給打暈過去,他們說的誇張,我卻是不信,你只管告訴我,身上可傷著了?」
侍衛的話能信才有鬼了。
什么赤手空拳,什么一下就打暈過去,他們當說書還是武松打虎呢。
霍星朝倚著椅背,不是很在意地回了一句,
「就是被那頭畜生撓了幾下,太醫說了,只是皮肉傷,敷了葯就半點事沒有。」
「都被野熊撓了,怎么還能半點事沒有!你給我看看傷哪兒了,我看那王太醫也不靠譜,梅幾,你差人去把張太醫請來,聽說他最擅長的就是外傷........」
「母後。」
少年打斷她,語氣無奈,「我跟蒙師父練武的時候,傷的比這嚴重多了,也沒請過太醫,自己手上點葯,第二天就能好個大半,不用這么麻煩。」
「什么?」
太後一驚,忍不住拍了拍榻沿,
「蒙陸是怎么回事呢!讓你受這么重的傷,居然還不請太醫?我就說你怎么拾了一沓沓的葯來獵場,原來是為這准備的.......」
一著急連自稱都換了。
還瞬間扯到蒙師父身上。
少年一揚眉,剛想說什么,腦子里卻突然響起一道溫和的聲音,
「別頂嘴,你還不知道母後什么性子啊,你越跟她頂嘴,她越有興致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