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我不知道會不會去復仇,只是,我真的很想知道當年發生的一切。」
「只是想知道麽?那我到時候,讓程風和你說說他手里的線索。」柳筠衡遲疑了一下,口氣里帶著猶豫。
宇文淇也不知他這話何意,只是笑了笑:「好,我到時候去問問他。」
「人生苦短,若背負仇恨活著,太累。」柳筠衡說著,側身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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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住了兩日,柳筠衡和宇文淇商議了一下,還是決定告辭離去。
陽春三月,出了凌雲谷往落青谷去的路還很長。柳筠衡習慣了漂泊,自然一點不覺。宇文淇雖說有些疲倦,但是習慣性的隱忍,也不曾吭聲。
柳筠衡察覺到他的不對勁,飛身落在他身後。他一手抱住他,一手接過韁繩。附在他耳畔輕聲道:「你睡吧,我在這。」
「你不累么?」宇文淇轉頭看著他。
「這下還好,待你睡夠了,再說。」柳筠衡說著,喊了聲,「駕!」
上年祭祀以後,柳筠衡就再沒來過這里。墳頭的青草又露了一截,周圍也是遍地淺草。
「爺爺走後,我也不想去尋什么風水寶地,照他的遺願,就埋在這里。」柳筠衡說著,拔去墳頭的那些草。
「這里和凌雲谷一樣,所以,這些年除了凌兄會陪我過來,就再沒別人來過。」
落青谷在一處名喚落青谷的深山里。人到這里,只覺一片幽靜。柳筠衡話不多,念著宇文淇是第一次來,還是帶他各處走了走。
「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我熟悉的。先時和你說的橋,還真不是灞橋,是後院過去的一座石橋。」穿過後院,柳筠衡指著遠處隱在雲霧中的石橋。也不知那石橋通向哪里,遠遠地。
「這里,只有你和前輩么?」
柳筠衡點了點頭:「基本上都是,凌兄偶爾會來。爺爺走了之後,幾乎就我一人待著。我離開,還是因為青門飲。」
他不想多提那些年的事情,那一年,若不是想著青門飲是老頭留下的,他是不願意去摻和那些紛擾的。
「要過去么?」柳筠衡看著宇文淇一直安靜在站在他身旁,聽著那些過往。
宇文淇點了點頭,笑道:「走。」
柳筠衡走的更快些,一襲白衣漸漸隱在那些雲霧之間。宇文淇走進了,才見得他那白紗罩衫里面幾桿翠竹,再走進,才見得他人。
石橋過去,有幾株已經爆青的垂柳。柳筠衡走過去,看了看那幾株老柳樹,忽然他走到一株樹下,扶著樹干看了一會兒,他笑了。
「發現了什么?」宇文淇跟著走了過去。
「小時候太無聊了,這一株柳樹被我刻了字。想著那年爺爺說,如果這株柳樹活不成了,都是我造的孽。」柳筠衡笑著指著樹干上的一處劃痕,「看,這一處劃的最深,都結了樹痂了。」
宇文淇看著,忍不住大笑:「原來年幼時都差不多。不過洛雲殿那邊,沒有柳樹,我年幼時太無聊,更多的時候,是在那顆老槐樹下挖坑。」
「我都是在夜里給爺爺唱曲,你晚上,幫我點燭。我一會兒去取衣服和裝束。」柳筠衡說著,站起身往屋里走去。
「你和凌大哥都喜歡藏酒么?」宇文淇見他回屋之後先去取了放在櫃子里的兩壇酒,一看,是花雕。
柳筠衡看了他一眼,將酒壇給了他:「這些都是凌兄放在這里的。我平日是不喝酒的,大部分的酒都是他們拿去的。」
說笑了一番,宇文淇催他去將衣服取出。
宇文淇看著那些東西,腦海里已經在勾勒一會兒柳筠衡的樣子。他拿起那如意冠,看了看面上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