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爺這話。
大夫人劉閔氏也是低了頭,擺出了聽話小媳婦的態度來。
能如何?
事情出來了,總要解決的。
「我已經差人,給各處各府送了慰問禮,表示府上的歉意。」劉大老爺說了他已經做的善後,接著,又道:「至於許氏的身後事,自然是好生安葬。再賠許氏娘家人一筆銀錢,跟許家對了口風……」
「要求由許家出面,澄清事實真相。」
劉大老爺說了他的打算,繼續道:「許氏因為不能生育,已經瘋魔了。府上憐惜許氏,一直未曾苛責。奈何許氏神失常,常常做出傷人的舉動……」
總之,劉大老爺的意思特明白。
千錯萬錯,全是許姨娘的錯。
當然,這等話,這等真相,仁善的劉氏一族是不能講的。唯有了好處銀子的許姨娘的娘家人能四處說道說道。
「一切聽夫君的。」大夫人劉閔氏溫柔的應承了。
許姨娘已經死了。大夫人劉閔氏哪還用跟一個死人計較?
再則,這也是保全了劉氏一族名聲的法子。身為劉氏的宗婦,大夫人劉閔氏自然在意了劉氏一族的聲譽。
要知道,大夫人劉閔氏的嫡長子劉之鋒,可是宗族嗣子,未來的族長。劉氏一族的名聲沾上一身的污泥,大夫人劉閔氏能落了什么好處?
萬萬不能的。
升平五年。
春過去了。
夏季來了時,先迎來了一場的暴雨。
雨水連下了三天三夜。整個洛都城,據說好些地勢低的村庄圍子,都是被淹狠了。畢竟,村庄的土圍子,村庄的屋舍,全是泥胚的牆體。
讓雨水泡狠了,就會塌方的。
這等時節。
一個晴天時。
榮娘離開了劉府。她親娘趙春花求了一個庄子上的差事,准備領了女兒去見識一下,何為普通百姓的生活。
洛都城內。
一派繁華。
哪怕三天的大雨呢,在大雨過後,依然是市井之間,熱鬧融融。
等待出了洛都城,沿著官道再行走上幾里開外。
那似乎是兩個世界。
村庄里,處處有失去了屋舍的的百姓。
陽光下,這片土地上,看到的全是落後與貧窮。
榮娘在出府時,跟她親娘趙春花一樣都是換了舊衣裳。可這舊衣裳,在村庄里,也成為了惹人注意的存在。
那些百姓,那些村民。
他們的衣裳,不是舊衣裳。而是縫縫補補,全然看不出原來的模樣。
榮娘和她親娘趙春花是皮膚白凈,整個神頭不錯,也是長得健康。而這些百姓,這些村民,除了似乎是村長的人家外。其余的普通家庭,沒一個胖子,全是瘦子,瘦得皮包骨頭。
那膚色是黝黑的。
不論男女皆是如此。
那皮膚也是粗糙,就像是被牛皮子打磨過一般,瞧著全是歲月的風霜。男男女女,莫不如此的讓人感覺到了蒼桑。
甚至於他們的背也是駝的,仿佛是生活的壓力,讓他們沒辦法挺起來腰桿兒。
大多數人的腳下,沒有鞋子。
偶爾一些人的腳下,是茅草編織的草鞋。不是什么細的工藝品,而是最粗糙的模樣。就是為了結實耐用,再無旁的雕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