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話的小嬰兒,一哄了一場,就是累了一場。
不過,再是如何?
對於一個母親而言,都是欣慰於這種養大了孩子的成長時光的。
「……」
在叔玉、季玉哄睡了後。
榮娘的聲音壓低了。這會兒,她可不敢再是有丁點兒的重音,又是吵醒了她家的兩個小祖宗了。
「三郎……」
榮娘喚了一聲夫君劉之燁。爾後,榮娘的目光就是盯著夫君劉之燁,她不再多語了。這目光盯著,灼灼如火。
劉之燁覺得臉皮有些燙了。
這時候的劉之燁心中好為難。
「三郎,你還要瞞我嗎?」榮娘不傻,真是想明白了一些事情,那是轉彎兒也挺快的。有時候,有些事情,就像是蒙了一層的窗戶紙。
只要想開了,一定就是明白過來了。
「……」
劉之燁在沉默。
可他的沉默,已經讓榮娘明白了一些。
有些答案,其實不說了,沉默本身就意味著「默認」了。
「伯玉到底怎么了?」
「我連見他一面都難嗎?」榮娘連問了兩話。這兩句話,一句的聲音,比一句的更低了。□□娘臉上的哀傷,也是露了出來。
榮娘這等傷心,是因為她真的擔心了長子伯玉。
許久後。
在屋中的氣氛凝固里,劉之燁嘆了一聲。
「伯玉失蹤了。」
劉之燁講出了真相。
榮娘追問了,問道:「到底怎么回事,你仔細說明白。伯玉好好兒的,怎么會失蹤了?」一個大活人,哪能說失蹤?就是失蹤了。
特別是榮娘最清楚,她家的伯玉可是練武之人,那一身的本領,就是尋常的幾個大漢也別想近了伯玉的身邊。
以一敵十,在榮娘看來,說得就是她家練過武的伯玉。
伯玉之武勇,那就是十人敵。
「……」
劉之燁先是沉默,爾後,他講了在白馬寺的碼頭上,發生的事情。一一講明白後,榮娘也是沉默在那兒。
榮娘想不明白,她家伯玉怎么會有人,就硬要致於了死地?
她家哪有什么讓人羨慕嫉妒恨的?
「咱家哪能開罪了什么人物?」榮娘說了此話,她的臉色非常難看,面色是蒼白的。榮娘說道:「伯玉這一場人禍,究竟從何而來?」
榮娘這問話,像是自問,又像是問了夫君劉之燁。
「我也不知道。」劉之燁回道:「咱家如今的情況,哪可能開罪了什么大人人物?其實,真是大人物哪用得著來什么刺殺?」
「上面貴人一席話,咱家就是開罪不起……」
劉之燁這話是實話。
就劉氏一族目前的情況,那就是落架的鳳凰不如雞。
在哪個大人物面前,都得陪著小心謹慎的。
「正因為不明白,所以,我對伯玉的失蹤之事,也是沒個主意了。」劉之燁說出了他的為難。報官?
官府就是推辭一下。
目前,連個結論都沒有。
區區一個黃口小兒,失蹤,那就是失蹤了。
官府的官老爺們哪會在意了?劉氏,又不是達官顯貴,是沒衙門在意的。
至於在意的榮娘一家子人,他們更沒能耐去尋了人。畢竟,落了水的少年,還是帶著一支穿了胸膛的箭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