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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我在影院讓葉文嶼搭了一回話,三妹妹和真真妹妹突然都變得如此關心我來?」

楚望看著她的眼睛,無辜的說道:「因為二姐姐覺得我們都偷偷仰慕著你的追求者呀。什么唱詩班也去湊熱鬧,看電影也去湊熱鬧。?我們在唱詩班的時候,二姐姐在哪里,在做什么呀?」

那邊沙發里的薛真真大受鼓舞,對楚望刮目相看,不由得笑了一聲:「還不是她詩社那個裴珍妮,三天兩頭托她在港大的哥哥往葉文嶼抽屜里塞詩社的詩箋唄。」

允焉臉色一變,忿忿道:「是裴珍妮自己搞的鬼,我可不喜歡那個新加坡人!」

真真攤手:「誰剛剛說他只是想學作詩,沒有追求你來著?」

楚望笑了,在樓梯上給薛真真鼓掌助威。

允焉看了一眼薛真真,又看了一眼林楚望,突然喊了一聲:「大姑媽」

楚望沖薛真真吐吐舌,趁被喬太太抓個現形之前,蹬蹬蹬跑上樓去。

不過當葉文嶼真正對允焉展開追求的時候,女孩子們卻都沒那么開心了。他也不知哪里來的耐心,每一天早晨女孩們來上課之前,總會看到允焉桌上各式鮮花、巧克力與早點。

得到了男人垂青的允焉,自然也得到了女人的尊重。向來自恃清高、不同流合污的允焉,在有了葉文嶼的追求之後,言談舉止間顯得更加高人一等了。女孩子們自然氣不過,便有人在課間譏誚她:「有未婚夫的人,怎么還接受別的追求?」

允焉則淡淡一笑:「我並不大喜歡我那位未婚夫。」

另一人聽說過鄭亦民在日本留學,便更起勁了:「葉文嶼是華僑,鄭亦民卻在日本留學,林小姐兩相權衡,自然是要擇優一下了。」

這個時代,去歐美留學,光一張三等船票都要五十塊,每年學更高昂。而去日本留學,船票只要不足十塊,學生活比國內還要低。所以去歐美的要么成績拔尖到出奇,要么家底殷實;去日本的往往都是稍俱錢財的小康之家。因此歐美留學生素來看不起日本留學生,更遑論華僑。

允焉不咸不淡看那人一眼,又說道:「我也不喜歡葉文嶼。」

那人就笑道:「那你還接受別人的追求?」

允焉答曰:「我並沒有接受他的追求。他追求我是他的事,我只當他是一位朋友。」

因為這么一段對話,允焉惹得群情激憤的同時,卻也獲得了更多帶著妒忌的尊敬。

二月又放了十天的春節假。春節期間,林梓桐和林俞忙里抽閑,來香港過了兩日的年。林俞在政界風生水起的混了兩年,越發的油光粉面了大約也是上了些年紀。林梓桐這兩年卻益發挺拔倨傲,沉默寡言。這兩天里,他只就林楚望與允焉兩人課業成績品評了一番:三女成績中上游,雖不算大好,如此小小年紀能做到這般水平,已是不易。

說到允焉成績時,他只嘆了口氣,說:二女英文有長足進步,值得鼓勵。

他之後又提及要將紹興學校遷至上海,與斯應上海的大學合並起來。很快將會在公共租界買一所公館,與斯家毗鄰,大約待兩個女孩中學畢業,便接回上海這是今年允焉聽到的最開心的消息。

楚望總覺得他們父子三人有別的體己話要講,年夜飯便早早說困了,給他們多留點私人空間。林俞卻破天荒得了留她多說了會兒話,問道:「你斯叔叔聽言桑從德國寫來的信說,你私下自學了不少德語與法語,程度已相當不錯了。」

允焉立馬驚異的抬頭,不可置信的看著她。

楚望哦了一聲,說:「學了幾句,就隨意同言桑炫耀了一下,他便當真下了狠勁誇獎我。」

林俞頗為贊賞的點點頭:「年輕時,多學些東西總沒有什么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