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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鈞沒忍住又看了楚望一眼:光憑長相,說她與自己同齡,他也不會懷疑;但是那張微微有些許嬰兒肥的臉蛋上的神情,卻是一個同齡小孩無論如何也不會有的。

徐文鈞還是有些不大相信,便用英文同楚望說道:「我叫文鈞徐,來香港之前學了三個月英文。」

發音是非常抑揚頓挫、字正腔圓的中式英文。

楚望便笑道:「我是linzy,會先教你一段時間的英文,大約三個月之後,我們再開始拉丁文學習。」

蘇格蘭口音中偶爾穿插著一兩個美式發音。

這兩句萊昂卻終於是聽懂了的。他母語是葡萄牙文,英文會說得不太多,由喬老爺教會的每一句卻都是十分純正的英倫腔:「我是萊昂,是你的同學。」

文鈞依舊不大樂意:「我還以為會是一位英國人老師。」

楚望溫和笑道:「我認為不同國家,不同人種,對語言的領悟方法自然不同。除非處在學習語言的黃金期,倒是可以由土生土長的英國人來教導。可是文鈞你也不是兩歲小孩了,是不是?」說完,她又看向萊昂,「如今,你還有個十分好的學伴。」

英文段落只要長了,文鈞就會不大跟得上節奏。所以這段話,他也只大略聽懂了最後一句。楚望便笑著問道:「聽不懂是嗎?那就更應該虛心求學了。」

徐文鈞被她這一席話講的訕訕的,少年人臉上那股不可一世與盛氣凌人也因此削減七八分。當著徐先生與徐太太的面,楚望倒也不怯,翻開徐家事先准備好的課本,稍稍問了徐文鈞幾句,便十分自然從容的講解起來。

徐太太望著茶幾旁攢動的三顆腦袋,不由得露出會心笑容。她這才忙不迭的喚了文媽來,讓她去商鋪上買一些新鮮水果回來。

大部分博士生在教授座下都是半個助教。教授們自然是日理萬機的,有時候忙不過來給學生上課,便會委托博士生去給大學生講課。有時候教授忙一個學期,這一學期的課都是由她來講。自從開始講課之後,她才發現:上四十五分鍾,課間休息十五分鍾的規則,實則是為體恤老師們,用以休息整頓嗓子用。

這個年代是沒有擴音器,也沒有ppt的,故而給大學生講課應該會格外力一些。徐少謙大約也是知道這一點,於是差一刻三點時,他便讓徐太太吩咐趙媽去叫那三個孩子過來吃水果。

徐太太對徐文鈞要格外討好些,臉上帶著笑詢問道:「新先生課講得如何?」

徐文鈞悶頭吃著火龍果,跟沒聽到似的,只不肯搭理她。

徐太太倒像是習以為常了,徐少謙便抬頭問文媽道:「又不高興了,怎么回事?」

文媽這才頗有微詞道:「太太中午帶他上飯店吃了頓海鮮,回來有些犯困,怕等不到先生就先睡過去了,因此沒忍住抽了兩口,給文鈞少爺聞到了味道。」

文鈞十分氣恨:「才兩口?滿屋子煙霧繚繞、羽化登仙的,是怕別人不知道徐公館里住了桿大煙槍罷!」

徐少謙看了徐文鈞一眼,冷笑道:「太太將你從內地帶過來,卻是哪里虧待過你了,倒將你慣出這么個壞脾氣,嗯?我倒是十分想聽你說說看。」

他向來待人平和,臉上似乎總帶著溫潤的笑意,未語先使人覺出三分如沐春風。卻從沒想過,徐少謙作一家之主來,卻又有一副不怒自威的厲害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