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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上山,可以乘竹轎,也能步行。原本人煙稀少的山,從半山下了車來,突然一群轎夫便吆喝往這群姑娘少奶奶們附近著簇擁來,嚇了眾人好大一跳。一些國外回來,或是白人的姑娘,覺得十分新奇,都去找轎子乘。楚望遠遠看見薛真真跟在喬太太後頭,穿著一件淺黃中裝,眼睛亮亮的盯著轎子瞧,似乎也蠢蠢欲動的樣子。

喬太太看出她的心思,大約覺得在這位便宜親家的訂婚宴上,自己家養出來的女孩子興高采烈去乘轎子,不顯得有失體面。便瞪了她一眼,好讓她打消這門心思。

葛太太跟楚望待在一處,見她眼神往喬太太那邊飄,便也隨她看去。看了一陣,心里頭覺得好笑,三兩步走上前去搭著真真的肩膀將她拐走,嘴里沖喬太太笑說著,「喬太,彌雅惦記這丫頭得緊,咱們行客也別讓坐客等久;乘轎子上去比兩條腿走路快些,好讓謝爵士心里頭也爽快,怎樣?」

「葛太都親自來請了,哪有不去的理?真真,好好同葛太學學為人之道,啊。」喬太太臉上笑得滿面春光,心里指不定恨得咬牙啟齒。楚望笑著同喬太太打了個照面,喬太太睃她一眼,又補充道,「瞧楚望,大方利落的,越發人才出眾了。」

楚望自然不想在她跟前討沒趣。禮貌的打過招呼,慢悠悠同穗細和蜜秋一道走在最後頭。因人煙稀少,高的矮的森森樹叢里頭藏著鳳尾,太陽底下,空氣塵埃都香噴噴寂寥寥的。往山谷底下看去,偶爾一陣的,也不知是什么動物鳥兒過去了,還是山里砍材的人走過。

再往上走一陣,一座黑黑的木頭房子,門牌摘落了,外頭鐵絲網上卻晾曬著紅黃相間的印度人頭巾。楚望正瞧著好奇,突然身旁多了個人,同步播報似的解說,「這是警察局分所。」

楚望側身抬頭一瞧,旋即笑了,「啊,是謝先生的同行啊?」

「嗯,同行。不過這里頭的巡捕是印度人。」

楚望點點頭,心里想著:反正都是令人敬佩的警察叔叔。慢悠悠朝前頭走著,楚望又問道,「怎么不同家里人從後山上去?」

謝擇益面不改色的說道,「因為知道三小姐要上前山來。」

楚望按捺住想要翻白眼的心情,繼續笑著打趣他,「難不成是謝爵士還在同你置氣?」

謝擇益卻笑了,「嗯。自家請客,竟沒一個人通知我,要我不請自來。」旋即他停下腳步,給她看那件灰色西裝領口,「禮服竟也要我自己去求人做,夠不夠凄涼?」

楚望樂得不行,又湊過頭去瞧那身西裝做功,見那領口下面一行刺綉覺得面熟,突然咦了一聲,「你認識索米爾先生?」

「索米爾?」謝擇益盯著她想了想,「不過我倒是聽說過弗蘭克盧卡。」

聽到這個名字,楚望略略睜大眼睛。頓了頓,她問,「這位盧卡先生……」

「是一位值得尊敬的英國陸軍少校,十年前不幸去世了。」

「死於一戰?」

「並不。他甚至從凡爾登戰役活了下來。」

從凡爾登絞肉機活了下來?!

「那後來呢?」

「還沒來得及享受勝利的喜悅,更沒有因戰功赫赫而獲任何功勛與封賞。在陸軍醫院接受治療時,因一項罪名指控,帶著滿身炸彈碎片,死在被放逐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