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絲與新月論戰這么多年,是因為什么讓你們多年來竟頭一遭能坐在這里,『和和氣氣』的同桌飲茶吃飯?」

那位緊接著就要說這句話的張先生頃刻間便被堵了回去,霎時間席間眾人鴉雀無聲。

「《歐洲情書》不是文學藝術?那么文學藝術是什么?」

郁先生恥笑道:「斯先生有這個空關心我們這些文人情史,根本就是『朱門沉沉按歌舞,廄馬肥死弓弦斷』,是『忍把浮名,換了淺酌低唱』,還是『商女不知亡國恨』……」

「你們口口聲聲的『厄潑賴』,就是這么『厄潑賴』的?」楚望冷笑一聲,拉起言桑的胳膊便要走,一邊走一邊說道:「斯先生,你有你才華橫溢,根本無需自貶身價,與他們同流合污。」

張先生道:「中國文壇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不少。」

楚望聽聞,回過頭說:「你給我記住這句話!五十年,不……十年以後,我再來問你中國文壇少他一個少不少,又多你一個多不多!」

一口氣拉著言桑跑下樓,至一樓舞廳邊緣,她松開他,大口喘氣。

言桑被她拉著就這么跑了一路,一句也都沒多嘴,臉上一直帶著笑,一瞬不瞬的將她盯著。見她累著了,伸手要替她順口氣,被她避過了。

緩了口氣,楚望說:「斯先生……你真的根本無需向他們低頭。現在不要,以後也不要。」

他似懂非懂的點點頭,笑著說,「好。」

想了想,她又說:「不要相信他們說什么『國外的土地孕育不出中國的詩人』這類屁話。你不要畏難而去苟同,他們若容不下你,你便到容得下你的地方去。」

言桑眉梢眼底都是笑意,「那么你會與我一同去么?」

她沉默了。

幸而此時斯太太已經聞聲下樓來,後頭跟著周氏與允焉。言桑見狀,神情頗不悅道:「怎么……什么時候這么多人一同來了?」

她立在他身旁:「斯太太是在關心你。」

緊接著又對斯太太禮貌道:「斯太太好意請我前來,卻鬧這么大亂子,是我冒昧唐突了,實在抱歉。」

斯太太面上笑著說:「沒事,你說的很好。」轉而卻一刻不停往外頭走,並說著,「言桑,你父親與弟弟還在家中等你。」

言桑回頭來問楚望,她皺著眉頭搖搖頭,示意他隨母親一同離開。

他遠遠卻見著謝擇益走近前來,更加不肯走了。

楚望順著他的視線回過頭去,很快同他說了句「再見」。爾後快步走到謝擇益身旁,隨他一道,頭也不回的出了飯店。

謝擇益道:「心疼了嗎?」

她苦笑道,「有一點。」

謝擇益又說:「你剛才維護他那番話,講的很不錯。」

楚望道:「聽到了?」

「嗯。今天在滬上飯店里的,想來沒有誰沒聽到。」

「這也許是我這輩子的巔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