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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拉開窗戶,發現源頭是正對我窗戶的紡紗廠醫院,靠近最大那一顆梧桐樹的大樓,就是你們後來所說的a棟。」

爾後法官又問,「那么是日軍先抵達紡紗廠醫院,還是英國巡警?」

「我在樓上看了一會兒。大約兩三分鍾,一對日本巡官從紡紗廠里跑出來,又過了大約一分鍾,英國巡警很快的進去了,進去之前,兩隊人里,其中一隊用來攔截日本巡官。」

法官問道:「所以縱火案當晚,日本巡官出現在英國巡官之前?」

「不。當天傍晚,我飯後散步時,便看到那兩隊英國巡官已經出現在紡紗廠醫院一條巷子外。那時我還奇怪,這里是日捕股地界,從沒有這么多巡官同時出現在一個地方。應該是接受命令,事先等候在那里。」

奧地利人證詞發表完,一直坐在座椅里低頭沉默的受審人之中,突然有一個人極其明顯的抬頭來沖著她咧嘴大笑著,正是佐久間。

而後法官又問男孩母親:「在你的證詞里,你說你是在前年十二月將你的孩子賣給一個叫潘明的人販子。」

「是的。」

「為什么要賣掉?」

「因為……」那女人有短暫的局促,爾後嫵媚又惶恐的笑道:「因為我的工作不允許我有孩子。我養不活他,他還會使我丟掉這份飯碗,我們母子兩都會死。她們都把孩子賣給潘明,說有租界里有一些日本人沒有小孩,賣給他們,他們就帶他回去日本,像日本小孩一樣吃飽穿暖,不會受苦。」

法官又問:「那你為什么五個月以前,又突然要找回他了?」

「因為他們找到我,說我的小孩兒在去日本的船上,被洋人偷走了。他們說洋人都愛吃小孩兒……」

她大約聽不懂英文,取證過程中翻譯也沒有告訴過她,她們的小孩到底被送去了做了什么。所以她此刻仍舊不溫不惱,臉上帶著一點任人宰割的惶惑的笑容。直到回答完所有問題,翻譯告知她可以坐下了,她便回頭環視一圈,對聽審席微笑以後,才極有身段的婉轉落座。

聽到一聲「林致女士」,她回過神來,轉頭看向庭長。

庭長尚未發問,他旁邊的美國法官突然對他低聲說了句什么。庭長思量片刻,在她還沒講半個字時,他突然吩咐一旁的庭審員記錄下幾句話。

爾後,庭長問:「根據皇家學會上海物理學研究院多名成員證詞,在研究院數月時間里,佐久間一郎曾對你進行過多次騷擾?」

她點頭,用英文回答,「是的。」

庭長聽見她英文發音,稍稍一愣。停頓片刻,爾後又問,「佐久間一郎,你是否對此供認不諱?」

佐久間一郎也用英文說道:「我否認。」

另一位美國法官看他一眼,低頭翻出一本資料,「根據國際檢察局從你住處取得的日記,於二月二十八日,你寫下:『從今天起,我打算將你稱之為五號,我的寶貝,我的烈性畜生。』根據你多篇記錄,你多次從日記里流露出愛意的對象正是林致女士。於三月二十七日,你甚至寫下:『想將她據為己有』。」

美國法官將取證日記遞交給陪審員一一監視的過程中,聽審席一片嘩然。佐久間一郎的妻子與母親正陪同他的祖父坐在聽審席第一排,聽聞這一證詞,三人紛紛的將審判席上自己的孫子、兒子與丈夫遠遠望著,似乎想要好好聽他親口回答。

而他卻耷拉下頭,像個蔫掉的皮球,被人抽掉脊梁的人皮軀殼那樣垂了下去。

庭長接著發問:「zoetse是什么時候將他的轉輪槍交給你的?」

「在仁科芳雄教授抵達日本當晚。」

記錄員飛快的記錄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