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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她的私心呢?

這場最終判處三十余名上尉及二十余命中尉以絞刑跨世紀侵略罪的宣判,她卻沒怎么留神去聽。宣判結束,作為這次公審最高治安警察長的布隆,留了一點時間給記者對法官及調查員作采訪,之後迅速請手下陸軍將記者請至門外等候。

而後,他與一位英國陸軍少校、新繼任的駐滬副領事聊了幾句,而後布隆辭別少校,向她快步走過來。

警察正押送面如死灰的佐久間與藤間,從三人身後穿過走廊離開會審大庭。佐久間回頭看了一眼楚望,被押送他的士兵呵斥了一聲。

經過時,布隆在她身旁停住腳步,笑著說:「比起絞刑,這兩名日本軍人看上去似乎更怕聽到『押送回國問審』這幾個詞,是不是?」

楚望轉頭看了一眼,回過頭問道:「先生,zoe現在在哪里?」

布隆微笑道:「那位領事也不清楚,女士。不過能確定的是,他在一切英屬殖民地上,都會比遣送回到不列顛帝國過得愉快一些。站在他安危的立場上,我認為向英國佬證明你們之間關系的速度,或許需要更快一些。」

一位中尉朝布隆走來,說,「長官,有少部分記者不肯離開,說想要請求對這位女士作一點專訪。」

「我們這位才能被丑聞淹沒的女士,這次恐怕要再度被涉及三國的桃色新聞困擾一段時間了,」布隆聽聞笑道,離開前又說了一句,「很抱歉,女士,這不是我的本意。比起這個,我更樂意在短時間里在報紙上讀到有關你與zoe的婚訊。」

布隆同中尉離開以後,商會迅速來人帶她從側門繞路離開,躲過那群執著的記者追擊。

葛太太與上海商會等人的車已經等候在商會大院後門外巷子里。

她從後門走進巷子時,葛太太等在門外皂角樹下,蔣先生、謝老爺與黃先生等人則在遠處梧桐下汽車旁聊天。

不等葛太太則聲,她先輕聲喊道:「姑媽……」

後半句沒及講出口,她語氣里的急切早已在她的神情與「姑媽」兩個字里呼之欲出,於是立馬閉了嘴。

葛太太目不轉睛的盯著她,慢悠悠打趣說,「怎么?」

她嘆口氣,仍舊硬著頭皮說:「我想救謝先生。」

葛太太看了她一會兒,說,「剛才他爸爸那四五個大男人也不害臊,合起伙來跟挾持我似的,叫我同你商量這事。現在好了,看你的樣子,是比誰都急。」

姑侄兩往梧桐樹下望去。除了仍朝她兩微笑的蔣先生,謝老爺與另外三個老頭都心虛的將臉轉過去望著梧桐樹的根。

她說:「指不定我明天上了報紙以後,再沒人敢娶我了。」

葛太太笑了,「上回林俞為著你老師事情不也鬧成那樣,你怎么不擔心沒人娶你?」

她說:「葛太太不也還給我派了個謝先生么。」

葛太太又笑了,「這回他進了大獄,自打我來上海以後,為著見你求著上我葛公館來的年輕英俊還少?」

她給葛太太拆穿,於是嘿嘿笑道,「姑媽您也說您看著謝先生長大的,那些個年輕英俊,誰能比謝先生更好?」

「好?他哪點好了?若是從前,還能指望他在英國陸軍里頭混出點前程。現在呢,自身難保不說,還要你一個姑娘家以身相許去搭救他。」葛太太放機關炮似的一氣兒抱怨完,又壓低聲音問她,「丫頭,我心疼他,我更疼你。話不中聽,可姑媽也勸你再好好想想。從前看著他是一等一的人模狗樣,這一晃三四個月他都給人不知監禁在什么地方受著什么罪過,若是回來以後,發現他殘肢斷臂,缺斤少兩的,後悔可來就不及了。」

「那……」她揪了三個月的心,不敢想的都給葛太太三言兩語的講了出來。一陣心疼過後,她呼呼吹了兩口氣說,「那也不打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