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頂的呼吸聲,突然如夢方醒想起一件事。

他說他四個月沒機會碰煙時,她便隱約記得看過紀錄片:許多國家逼涉嫌間諜罪的招供,有一條最可怕的叫作「不帶外傷」顧名思義,逼供招數導致的傷全在皮下組織以內:內臟器官、血液、神經系統,等等。

她想起他到家時的累極,以及躺在浴缸替他脫掉外套時,視線所及的肌膚與四肢,完好健全光潔,便沒由來的心一陣抽痛。

便又小聲喊:「謝先生?」

「怎么了謝太太。」

「你……」她斟酌了一下措辭,「這四個月,他們給你吃飽穿暖了么?為難你沒有?」

頭頂上沉默了一陣,她聽見謝擇益輕描淡寫的說:「怎么會。不知你先生在英軍里人緣口碑出奇好?最初在英屬東南亞,尤其沒人敢為難。」

「嗯。」

見她不大信的樣子,他又說,「不止沒瘦,還成功增重半斤。」

「伙食很好的樣子嘛。」

「只一點,他們不怎么允許我睡覺。」

她心一揪,在他懷里不安的動了動身子。她想起電影里看過的畫面:人質被綁在一張電椅上,一旦身體活動遲緩下來即視作進入睡眠,便會立刻被低壓電流激醒;或是長時間空無一人、高強度白光照射及絕對隔音的零分貝環境她想象力匱乏,所能想到的許多人質就是這么神崩潰的。

他神情里的陰影轉瞬即逝,又笑著說:「他們請來幾十個風情萬種的女人,輪換著使你先生幾十天接連夜不能寐。」

這種時候還有心情開玩笑,聽得她氣得抬腳踢他,「你當是去做了個大保健嗎?」

他輕輕松松將她小腿夾住,有點好奇的問,「大保健是什么?」

她抽了幾次,都沒將腳丫子抽出來;氣呼呼的說:「就是你講的幾十個風情萬種的女人讓你夜不能寐!」

謝擇益輕輕一笑,刮了刮她鼻尖,問,「你又是從哪里聽說的這些,甚至還有condom。嗯?」

她有點口吃,「從書、書上看來的。」

「謝太太看的書還真是多,」他松開她的小腿,將她抱得更高一些,以使得兩人可以在枕上額頭靠著額頭的說話。而後謝擇益又問,「還看了些什么?」

她腦內兀自碎碎吐槽:我學了這么多年的生物,臉皮磨礪到可以面不改色和直男聊男性獨特人體構造的細部知識,甚至一本正經同一群男大學生詳細描述相應人體結構內部受刺激後,可能引起全套神經反射,以及分泌系統的整個受激活躍過程,了解的生理衛生知識恐怕多到嚇死人。

可她忘了自己實戰經驗整個是一張白紙,紙上面連半點字跡都沒有。

而後她聽見謝擇益若無其事的說:「所以請不要擔心。謝先生一切功能正常,並健全好用。」

她腦洞向來大得厲害。

他話音一落,她臉色可察覺的立刻燒到耳根。

謝擇益看著可愛,沒忍住輕吻一下她一受撩撥便立刻發燙的臉頰。

旋即一本正經、又慢悠悠的故意笑著說道,「以後還長。一切都留給謝太太一項一項的慢慢試,不急。」

謝擇益輕輕一笑,刮了刮她鼻尖,問,「你又是從哪里聽說的這些,甚至還有condom。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