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30(2 / 2)

彌雅笑道:「葛太,他兩才剛見面,你明知zoe哥絕不敢做出格的事,何至於非要在這個當口拆散這兩人?」

「你懂什么?結婚前天天見面,不僅不合規矩,婚禮還有什么喜悅可言?」葛太看她一眼,」以為誰都像你,訂完婚便成日介的跟著蔣先生四處出雙入對?你倒提醒我,叫你結婚前離他遠遠的。「

彌雅吐舌。

她聽見葛太太仍在後頭教訓彌雅:「……追求、告白、交往、求婚、訂婚、結婚,往後年年紀念日,銀婚到金婚,要與這人白頭到老了,哪個女人不希望自己是被獨一無二對待的?女人是儀式感動物,你不要求有,不代表他沒准備給你。你不打算等等看,在這一切未曾到來的耐人尋味階段,這男人將要用什么來迎娶你?」

彌雅不無渴望托腮想著,嘴上卻違心說道:「要什么儀式感?只要他不踐踏刻薄我,一生一世尊重我保護我……」

楚望仍盯著他離開方向出神,想不出謝擇益要做什么。

政府腐敗、社會黑暗在前,科教與工業仍舊落後,即便有皇家學會拖著研究院艱難前行,此時此刻無論資金抑或財力均遠不及四二年的美國。三個基地修建後續資金跟進不足,大部分工作擱置許久,一部分物理與數學家已經等不及遞交辭呈,回國工作受到的尊重與優待不比這里差,做著不夠尖端的工作總好過在這里枯等……

謝擇益不知研究院有多需要他。

可是帶著他們的條件來,在一旁虎視眈眈著的美國,此刻國內工業與經濟飛速增漲,所看重的絕不會這一點微不足道的租界利益,稍不注意整個研究院皆成美國囊中物。所以這絕非可以與他們公平商談條件的好時機。

什么時候是最好時機?

什么時候可以反過來同他們談條件?

倘若他們也有過不去的難關,以至於不得不有求於人?

她突然想起謝爵士歷來「見好就」。

今年初賺錢賺到「六親不認」的謝爵士確實是個極有先見之明的投機者。

今年八月以前是美國股市最瘋狂的時候。

而即將到來的十月二十四日正是……黑色星期四。

紐約股市全面崩盤,世界經濟危機!

也刺激了德國與日本,使歐洲與亞洲成為戰爭策源地……也是二戰爆發的直接原因。

她心咯噔一跳,從椅子上下來時一個趔趄險些摔倒在地。穗細與蜜秋慌忙將她扶起來,她立刻朝樓上狂奔上去,葛太太與彌雅以為她回神過來謝擇益已走,想到樓上再去看他一眼,便都在樓下竊竊笑起來。

天冷了,路上行人也漸漸稀少。街上青磚砌的房子墨灰的牆,梧桐樹枯黃的葉子星星一樣點綴著灰蒙蒙的上海。派克弄的黃包車一趟趟過,將地上葉片時不時的卷起來又落下;電車鈴鈴的響,少數可見的煙火氣來自對面弄堂,有人將一只小爐拿到街面上來燒,一點點冒著煙起來。

大蕭條啊……

可這里是遠東的上海,不僅在這場危機里幾乎未受到波及,這里的民族資本卻要因此開始蓬勃興起。

這不是最好的時候,什么時候才會是?

被葛太太趕出葛公館後,謝擇益離開了一周有余。

這一周,研究院來信上仍是千篇一律的「i組靜候消息」。除開陪真真購置遠行求學的隨身物品,她已幾乎無事可做。

去先施、永安、新新與大新將口紅香水手袋鞋子一挑再挑,彌雅與楚望都不解問她:「這些東西不都從法國來的?等你到了歐洲買豈不是更方便,做什么一天三趟將上海這幾家百貨商場的舊貨逛遍?」

「手袋配鞋子,圍巾搭配裙子,首飾搭配外套……你們都不知我新衣服做了多少件,實在配不過來。」

楚望笑道:「你是去念書,還是去走時裝秀?」

真真苦著臉:「我爸爸三天兩頭在家中見了我就偷偷抹淚,我都以為自己要一去不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