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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這驚天丑聞似乎沒人在乎,隔天楚望打著放大鏡才在一家名不見經傳的花邊報紙角落找到這一條消息。

原本她指望能看到點什么添油加醋的猛料,看來看去,也不過是一些她自己都忘得差不多的邊角料,其中囊括了滬上飯店那一場爭執。

當時在場確實有人執筆記錄全程談話,只可惜給她橫叉一腳,不歡而散,事後記錄怎么執筆修繕都不好看了。

那群人里頭誰肯再將這件事拿出來大肆宣揚?他兩小破孩的名聲,可遠沒有這群文壇砥柱來得要緊。

恐怕談話記錄也早給撕了。

唯一有點看點的,是葛太太與喬老爺舊日戀情。

那條新聞一筆帶過的說:「……『那位少爺』曾於光緒三十二年臘月乘船南下,謊告家人,將歸期故意推至三天以後,只身前往那位林三小姐就讀的上海女校,與她有過三日私下幽會……」

楚望搖搖頭,葛老爺子都不知道仙游多少年了,連她女兒也嫁人多年,誰還關心葛太太年輕時候與誰約過會?

哦,大抵還有喬太太會。

再看那則新聞,她突然又想起別的事,另一年,另一個地方,也發生了這樣一個故事。

不知那時離島上頭,葛太太又是以怎樣的心情冷眼旁觀著她與言桑?

周氏鬧過以後,她沒機會去圍觀林公館里會有怎樣一場大鬧,卻有幸看到了允焉的一場鬧劇。

那天是真真離開上海前夕,一行人年輕人在德國小酒館為她舉行送別宴。她在,彌雅在,切爾斯在,還有三兩個真真舊友,六七個人點了三只碩大烤豬肘和釀啤酒,准備同她飲個不醉不歸。

巧的是,不時酒館里來了另一群人,想是方才有個宴會沒玩盡興,這便轉戰這家溫馨熱鬧的小酒館。大抵是老天知道還有幾個人之間緣分沒盡,葉文嶼也在,還有七七八八幾個工部局的下級軍官。

起初誰也沒注意誰,只因日子特殊,那群人來時,真真也喝到有些微醺。

彌雅故意攛掇真真:「要不二月里我與楚望婚禮過後你再走,否則我兩之一先嫁了,無人牽另一人上花轎。」

真真大笑著,講話有一些咬舌頭:「上海都不興舊式婚禮了,你們香港人舊中國給誰看,英國人?」

彌雅英文大聲打趣:「切爾斯,你看,她三兩句譏諷你們英國人不懂中國,可知她委婉說你不懂她,卻不敢大聲講出來。」

話音一落,那一頭幾個下尉認出切爾斯,紛紛過來問候長官。

真真卻誰也不看,哼著夜半小曲,叫唯一會講德語的楚望去招呼仆歐:「我想吃圖靈根香腸與腌制紫甘藍!」

小酒館里人陸陸續續多起來,她招手示意幾次仆歐都沒見到。起身去攔仆歐時,恰巧見到蘭西、允焉與魏小姐各自挽著一名軍官走了進來。

那頭彼此介紹了一陣,其中一人向允焉身旁那人介紹葉文嶼時,說,「葉先生家中生意越做越大,在南國幾乎首屈一指。」

允焉再看葉文嶼時,眼神自然與旁人截然不同。

便有人問:「葉先生與林小姐兩人是否無需介紹?」

葉文嶼尚未開口,允焉已帶著一種恬靜而近乎於媚的神態,用在座極少數人才能聽懂的中文說,「我與葉先生曾有一段有趣卻又陰錯陽差的往事。」

有聽得懂中文的人,換作英文打趣道:「那必定不同凡響!」

允焉一直埋頭,時不時拿眼神若有若無的沖葉文嶼微笑著示好,嘴里說著,「葉先生,好久不見,你過得好嗎?我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