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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莽 1246 字 2021-03-20

「為什么?」丁予涵瞪大眼睛。

「因為我愛上方小姐了。」毛大明艱難地將目光投向別處,似乎很痛苦,也很疑惑。既然他這個窮人一無所有,老天為什么不一並剝奪他愛的權利呢?他或許一生都無法負擔起這樣的奢侈情感。「我配不上她。」

一句「配不配得上」或許能說的通這個金錢至上時代的許多困擾,那是被准確計算過的、手段下流的聰明。房間陷入沉默。

丁予涵突然鬼吼一聲,扯開嗓子唱:「人生於世上能有幾個知己,多少友誼能長存?今日別離共你雙雙兩握手,友誼常在你我心里!」月光將他手上的紗布照得透亮,如湛藍的泉水流淌。草芥呼喊的微弱嗓音吟唱出燕趙慷慨悲歌,毛大明也加入,同他一道鬼吼:「今日別離共你雙雙兩握手,友誼常在你我心里!」管他的投訴,管他的擾民,他突然就是想跟他們一起放聲歌唱:「今天且要暫別,他朝也定能聚首,總是不能會面,始終也是朋友!」

三人幾乎把福源里所有人家的燈都唱亮了。

總是不能會面,始終也是朋友。

第三章

我懶洋洋地窩在老趙的單人沙發上,就著陽光拼一千片的拼圖。我想春光大約是真的老透了,此刻的溫度竟令我發熱,我脫下了開衫,聚會神地研究拼圖模樣。老趙在一旁發話:「老朱,我放點音樂。」「行啊,這是你家,你想干嘛就干嘛唄。」趙夫人笑笑,講:「我去給你們鋪床,正好一人一間。」

老趙的度假別墅買在了海邊,平時不來,也就夏天的時候帶著朋友光顧幾次,但是水電網一應俱全,也干凈。我很意外朱進最終說服了丁予涵過來,原以為他是怎么都不肯與我們一道的。他不知什么時候染了新的發色,襯得面色紅潤,色如桃花,我光是無心撇了他一眼便覺得他越發像是個明星。丁予涵湊過來問我:「你要拼多久?」「拼完至少得兩天的功夫。」「那我和你一起。」他說罷便順勢坐去的我的對面,一起消遣時光。

老趙放了音樂,隨後走到車庫那里擺弄漁具,趙太太整理完了卧室後跑去廚房忙碌,為我們做些點心。度假的休閑味四起,我愜意地伸展開雙腿,朝窗外遠處望去。這些察覺不到時光流淌的人們總有辦法活在另一個空間,好像他們能輕易地造出隱藏的球場、馬場、妓院、俱樂部……甚至造出海。我原是不知道此地能有這樣一處風光獨特的海灘的。他們到底有什么魔力呢?海浪聲如天邊蔓延不絕的雲,一聲聲彌漫近我的耳朵,再順著乖張的藍色不斷流去遠方。微風吹著沙沙樹葉,這樣的愜意於我來說甚至到達了美學上的巔峰:此刻悅耳的音樂與美人海景讓混亂的多元徹底成為過去,審美成了他們浪漫派貫穿生活的一切表現我甚至可以不負責任地說他們眼中的道德即是審美。方小姐在得知朱進的癖好後依舊大膽追求,紳士們玩弄像丁予涵那樣的明星或者是盪婦,妙巴黎的前任老板,乃至程祝諾對朱進的規訓與培養,無一不印證著這點。

窗簾飄動,來回擺動的紗幔令人昏昏欲睡。丁予涵一會兒就疲了,跟我抱怨道:「哥,眼睛疼。」我瞧著他的模樣竟生了點憐愛之心,情不自禁撓撓他的腦袋:「你向來就是坐不住。」他躲閃了一下,將目光投向別處。毛先生和朱進有說有笑地走了過來,搬了椅子。

「怎么了?」

「等會兒落潮了我們去海邊,還有會兒呢。」毛先生說。

朱進喊了聲:「老趙,過來打牌伐?」

「打,打。」老趙將兩根細長的魚干拿了出來放到門口,隨後加入了我們幾個。我把拼圖挪開,我們圍著桌子開始打橋牌,趙太及時地端上了茶水點心,這令我意外,我原以為她也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毛先生拿了塊糕點,隨後慢悠悠洗牌,講:「哎,我突然想起來,你們兄弟幾個以前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