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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莽 1249 字 2021-03-20

一家傳媒公司,網上幾乎沒有什么有用的信息,我也不記得公司曾經和它有過什么來往。朱進現在到底是怎么進入這個行業的呢?妙巴黎之前和媒體行業打交道的時候無非也就是……音樂節?

對,音樂節!那時候朱進和陸老板有業務上的往來,陸老板有電視台的人脈,我們也因為他和方老的幫忙緣故在圈內小火了一把。於是我又開始搜索陸老板的公司,陸陸續續找了很久,依舊沒什么線索。我就像個沒頭的蒼蠅亂轉,正當要放棄之際,突然在網頁上無意看到那個公司舉辦的幾個節目,我的思緒也不知怎么突然跳至某個溫暖的午後,那時妙巴黎也在舉辦節目,老沈支支吾吾地站在門口,說文化部有個領導想找朱進單獨聊聊……那日的春光熱切又明媚,空氣中抖動的灰塵被一覽無余,戴著袖釘的男人講我們領入一幢森嚴的辦公樓,藍色的珠寶反著神秘的光。

我渾身劇烈地顫抖著,握緊了方向盤。

是那個地方!我想起來了,我終於想起來我是在哪里見過那個消瘦的男人!朱進的貴人,是那日約見我們的文化部「張先生」。先生先生,又是他媽的一個先生!我不知為何突然眼中蓄滿了淚水,腳踩油門一路往他的所謂文化部辦公室方向開去。難怪他的地盤如此戒備森嚴,難怪那日他把我趕了出去單獨會了朱進,我這時才後知後覺那日朱進在他辦公室經歷了些什么,也明白了為什么朱進突然宣布和方小姐分手。他敢說不么?我的淚水同朱進脖子上的紅痕一樣,劃過一道難以逾越的罪惡深淵。

朱進要做的事與他有關么?他眼中憤怒的火焰會燒透那幢被權利與金錢交纏的小樓嗎?我忍不住踩下油門,一路加速,飛馳的車輛與那日朱進在高速公路上飆車的倒影組成一曲交響詩,我也後知後覺地聽懂了他對我說的想死的決心。

那幢樓漸漸出現在我的視野里,他變大,變大,高大到在半空中搖搖欲墜向我撲來。四周的馬路與綠化帶突然成了那個夏日的沙灘,海浪由遠及近,丁予涵在毛先生身下的喘息由遠及近,我面前也是那樣的一幢樓。

我將車停在林蔭里。不知過了多久,我身上的汗早已干透,一輛漆黑的轎車緩緩駛進老樓,停在樹陰的另一頭。司機下車,袖口依舊一絲不苟地戴著那對寶藍色的袖釘,神情輕蔑,畢恭畢敬拉開了後座車門。

我看到了朱進,和他白皙脖頸上的紅痕。

仲夏夜的音調高昂又美妙。這一座巧的宮殿里,在場賓客估計沒有人知道它的主人是什么來頭。男士見了他立刻露出嫉妒的神情,女士看了他則不自覺瞪大眼睛,驚嘆不已。朱進優雅地站在舞池旁,身著他最喜歡的煙灰色西裝,在燈光的照射下隱隱閃著銀光。自那日分手以後我再也沒見過朱進。不知道他是被那位張先生保護得太好了,還是他忙著進行他向我許諾的「計劃」,我和丁予涵二人就這么孤獨地熬過了寒冬,孤獨地走進了盛夏。我們的事業蒸蒸日上,一切沒有變糟,但也絕對不算變好。整容豪華的室內樂隊奏著爵士樂,每一個音符都完美無缺,配著賓客調笑的聲音令人心曠神怡。這場宴會的主題是為了朱進三十歲生日慶生,娛樂圈有頭有臉的人物幾乎都來了,我躲在角落,看著這些原本只能在電視里見到的名流們在距離我數十米的舞池內扭腰擺胯,忍不住感慨,朱進就這樣真真切切地躍入了豪門。

「哥,阿進哥好像特別忙。」丁予涵捧著酒杯遠遠望著朱進,顯得有些挫敗。我的注意力全被牆邊兩只胡亂沖撞的飛蛾吸引,它們繞著燈光愚笨地用身體撞擊光源,一時間到有點像圍繞著朱進的男男女女們。「我們玩我們的唄。」

「這里的人我都不認識。」丁予涵尋了個沙發坐下,好奇地打量著周遭。

我遠遠地望向那位張先生。他站在朱進身後同一位年事已高的長者低語,表情依舊曖昧,但我已經對他的身份不再感興趣,他於我來說,是另一個程祝諾,另一位方小姐,另一位毛先生。朱進的視線突然投了過來,隔空朝我舉杯示意。我朝他笑了笑。

「你知道他是什么來頭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