綾小路無奈地沒說出口的話咽了回去他只是要跟齊木探討一下兩人十年後的情況而已，對於他們未來的關系，他也是相當驚訝雖然沒怎么表現出來。

不過……他轉頭看向高了將近一個頭的自己，默默想著「原來以後的我會長得這么高啊」，然後直白的開口問：「你們的故意的吧。」

雖然是問句，不過綾小路用的是肯定的語氣，十年後的綾小路也干脆的點頭：「當然。」

承認的真干脆。

綾小路腹誹，不過他很清楚對方……或者說自己的性格，再問：「特意把齊木支開是要跟我說什么吧？有必要嗎，你們不就是我和齊木。」

綾小路這話的意思是對「自己」有什么可隱瞞的，直接說就是了。不過話雖如此，綾小路自覺也不是一個坦坦盪盪的人，這話說出來只是為了試探而已。

「事實上，雖然這里對於你們來說確實是未來世界沒錯，這點你的齊木也確認了，不過我們可不是你們的未來，我們也不是十年後的你們。」十年後的綾小路說著，又補了一句，「而且也沒人這么說過。」

「什么意思？」

「這個世界的我和齊木算是青梅竹馬吧，從小就是鄰居，我在知道他的超能力之前就喜歡上他了。對了，如果你的那個齊木冷靜一點就會發現，這個房子的隔壁就是我家。」

「……原來是這樣啊。」綾小路飛快接受了這個設定……信不信兩說，總之他問，「我現在最關心的是，這里的齊木為什么會接受你？」

「看你的意思……」十年後的綾小路上下打量著他，「你是被拒絕了吧。」

「顯而易見……」

「而且看上去被拒絕了不止一次。」他聳了聳肩，「我的經驗大概對你來說沒什么參考價值，我都說過了，我可是在知道齊木的超能力者身份就已經發現自己喜歡上他而且展開追求的。」

「所以？」綾小路不太懂他想說什么。

「……」十年後的綾小路看著他幾秒，低聲自語「對了，這時候應該對人性還沒那么了解才對」，然後直接地說，「我在知道齊木超能力者的身份之前就喜歡上他，這能證明我喜歡的不是他的超能力，而是他本人啊。」

「誒？」綾小路一愣。

「我想，你的那個大概一直認為你是為了利用他的超能力吧。」

綾小路思索了幾秒，豁然明白過來：「原來是因為這個嗎……」他想起來齊木每次斷然拒絕的時候，好像是說過類似的話……等等。

「可是，我也很難確定我喜歡的是齊木還是他的超能力……不如說，有超能力的齊木才是我認識的那個齊木，我覺得我很難把他和超能力分裂開看待。」

「所以說了。」十年後的綾小路無奈一攤手，「我的經驗對於你一點用處都沒有，你總不能強迫自己把齊木有超能力這件事忘掉吧？」

強迫自己……忘掉？

綾小路想到了什么，過了半晌又問：「話說回來，你喜歡你的這個齊木哪里？」

「嗯？」

「你看，聽了你的話之後，我想了一想……」綾小路老實地說，「我也不確定自己是不是因為齊木的超能力而對他產生興趣，或者說，我本身就不是很懂什么是普通人眼里的『愛』。」說「不是很懂」都算自誇了，應該說他對於常人的『愛』沒有一丁點感同身受本來就是一個不存在愛的環境中聲生長出來的人，綾小路對此很有自知之明，而且也沒有絲毫的避諱。

雖然理智上知道，對於一般人來說這樣的生長環境說不定是一生的傷痛，絕對不能提的事情，不過感情上完全無從體會，幸好面對著「另一個自己」也完全不需要偽裝出來為此困擾的樣子。

…